如果宠幸妾氏,也不能分担难捱丝毫,那么他便不再做此徒劳无功的挣扎。
一并进了卧房,小愚见姑爷脸色不好,心下惶恐。
知晓跟进去劝说也是徒劳无功,最后结果不过被小姐赶出来,便望而却步,只在廊下静待吩咐。
青枝未想到他会跟进来,两个人关系已经这般差了,应该形同陌路,而不是继续相看两厌、互相折磨。
端了一晚上架子,回到自己家中,只想松快一些,便将对襟的扣子解开两颗,回身坐到床榻上。
柴昭辅也不理会她,径直脱了靴子,拿了个枕头,往**一倒,便准备睡了。
青枝回头瞧他,倒有些不知所措。
天气寒凉,抻开薄被给他盖在小腹上,便琢磨着要不今夜自己睡书房。
还未转身离去,便被他强有力的手腕攫住,拉回,扣在身下。
“将军——”
青枝蜷缩在他宽阔的臂膀下,身上的男人像座小山一般,推他也是纹丝不动。
“我来了月信,真的没办法服侍您。”
如果他不肯去找妾氏,她可以把卧房让给他,自己走。
“您是男子汉大丈夫,有英雄气概,总不能在我来月信时强迫。”
她的声音有点抖,其实也不是很确定,盛怒之下的他,会不会做出杵倔横丧之事。
“所以呢,以前你在相府时,每次身上不方便,他就将你丢下,去别处寻乐子。嗯?”不然他实在不明白,为何那漩涡像个瘾一样吸引着她,而她当初还偏要走。
她从前回避这个问题,不愿提起。
若次次都纠缠,不如一回把它说清楚。
也免得他在盛怒之下,仗着男女体力悬殊,真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她便不是什么神医世家,也曾看过不少医书,女子月信期间同房,是会死的。
“从前倒不知柴郎是这么霸道的人,我从未跟四公子有过什么,便是从前或许有私情,如今已经都过去了。”
“你是不许我跟所有男人遇见、闲话,还是唯独跟他?”
“若是所有男人都不能彼此看见,不能吩咐回话。那以后我非必要不出门,出门就戴面纱,家中有事需要吩咐小厮、长工,便叫小愚去。”
柴昭辅低头咬了她耳朵一口,凶巴巴道:
“不老实。”
“我有这么病态?”
“自然是只有他一个人。”
“为什么?”青枝忍着疼,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是因为你觉得我常去相府走动,败坏了你的名声,给你丢人了。”
“还是……你爱我?”
是吗?是因为喜欢吗。
如果没有爱意打底,只把她当家人、亲人,哪儿来的占有欲。
表哥何曾介意过、表妹跟哪位公子来往,甚至嫁人也只是祝福而已,没有酸涩和阻拦的。
柴昭辅终不再说话,只将头埋在她的脖颈,细细吻着。
直到她颈边一湿,摸到他温湿的泪,在黑夜中,看不见他神情,却蓦地心疼了。
“对不起。”
毕竟这份被安排的联姻,两个人皆是政治的牺牲品;
她本打算这辈子就这样自由散漫混日子,随心所欲度余生;
但他若珍视了这段姻缘,给了她真心,那她不该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