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不曾挑明,免得两个人尴尬。
想他在军中过着苦行僧的日子,常年独守空房,难免有身体渴求。
没有责备他的亵渎,只作无事发生。
“酌哥哥。”
知道提醒他非礼勿言也是徒劳,便干脆转移了话题:
“你欠我的一条命,待攻破西凉后,要还给我。”
“不要让人伤了萧侯家眷,我不想让柠儿重复我的命运。”
“如此,我们便两清了,你再不欠我这个人情。”
就用他的命,和柠儿的命互相抵消。
齐酌风答应了:“好。”
这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只还是控制不住占有欲,所以在她眼里,女人也比他重要。
她可以把全世界放在眼里,却唯独对他冷落冰霜。
齐酌风这样想着,没遏制住那些欲念,好像更加强烈了,仿佛有一团火窜上来。
今夜回去,恐也难合眼。
只能想着她的样子,自渎。
长夜不够,便是要将自己折腾到天亮。
她不知自己有多诱人,总是不经意间,举手投足都能撩拨他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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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马加鞭,抵达枹罕萧营寨前,齐酌风放缓了脚步。
从马上跃下,替她牵马坠蹬。
还未进营寨,已被萧军守帐将士拦住了:
“你谁啊?”
“干嘛的?”
“我奉丞相之命,送董氏回营。”齐酌风说完,青枝已从马上下来。
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忧他走不脱。
好在萧重荣不似齐家那般卑鄙阴险,没有两军交战斩来使的恶习。
“看着不像。”一名士卒摇了摇头,仅盯齐酌风,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好几遍。
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又对他指指点点。
“那我像什么?”齐酌风笑得没心没肺。
丝毫不觉自己涉足虎狼之地,很可能性命不保。
萧营于他而言,来去自如,仿佛自家热炕头一般。
“你一定不是马夫,你像我们主公。”士卒得出了这个结论,立即被同伴否了:
“不对,是像天子,有王霸之气。”
尤其那一双眼睛,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
谁不爱听好言好语,齐酌风得了这些恭维,一阵爽朗大笑。
戏谑道:“可惜你们如此奉承,小爷我可没带银子赏你们。”
“待会儿若是叫你们主公听见了,你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仔细你们的皮。”
“不过也不要紧,来日在战场上遇见我攻城,尔等替我打开城门,我来日登基,必封汝个太守当当。”
几位士卒大概意识到自己失言,不敢再多言多语,皆面如死灰地又将他盯了两遍。
青枝正欲敦促他快些走,便看见从大帐出来,一直等着自己的夫君。
下一刻,坚定不移的走向他,跟身后的人连声告别也没有。
柴昭辅伸出手,便由着她将小手放在自己掌心,牵着。
瞥了一眼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去之意的士卒,好生面熟。
猛然心头一震,才回想起来,脱口而出道:
“那不是……四公子么?”
见他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而他显然也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到萧侯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