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不欲跟他如此亲近,但马背上空隙只有这些,容不得她愿不愿意。
不知不觉又红了眼圈,感慨女子命运身不由己。
萧叔父一句话,她即便不愿,也得来做说客。
又被齐酌风摆弄,他对她向来想怎样就怎样。
感受着怀里的人时刻强忍的抽噎,原本那点非分之想,也被心疼取代。
“还生我气?”
“我真该死。”
她羸弱肩膀轻微颤抖,在他眼里皆是海啸。
齐酌风无计可施,便发了狠咬着牙:
“你不肯跟我发脾气,那我自己惩罚自己。”
青枝怕这傻狍子又弄伤自己,慌忙回头,额头正贴合他的下颌。
“做什么?我怕了你了,成不。小祖宗。”
“不做什么。”齐酌风倒是褪下心疼,换了一副冷峻的面孔:
“在身上划两刀,让自己长长记性,以后不惹枝枝生气。”
“你敢!?”她还保持着回眸的姿势,一巴掌抽在他下巴上:
“我艰难将你从阴曹地府拉过来,你要珍爱自己,怎可随意弄伤?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我的心血。”
齐酌风最吃她张牙舞爪这一套,终于笑了。
搂着她娇软小腹的手,又紧了紧。
不自觉中,碰到一片柔软。
指腹仿佛被烫了一下,一个不稳,险些将她从马背上摔下去。
竭力控制着自己失态,还在勉强忍住调笑:
“好。”
他就喜欢她跟自己耀武扬威的样子,掐着腰,像河东狮一般,拧着他的耳朵道:‘齐酌风,你给姑奶奶滚回来’。
不管他在练武还是跟兄弟喝酒,都会放下手头事,马上滚过来。
只他的奢望终究是奢望,他没有给足她安全感,连名分也给不起,不配拥有她顽皮可爱的一面。
只能见她隐忍不发、谨小慎微、处处得体。
“枝枝,我喜欢你对我凶一点。”
他是她的犬马、忠仆、护卫,可惜不是……丈夫。
青枝磕磕绊绊,算是终于摸清楚他的命脉。
每回他惹自己生气,就不该妄图跟他讲道理,直接抽死他就完事。
眼泪倒是不流了,只仍旧抱屈:
“齐酌风,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就这样报答我,嗯?”
偷她马,欺负她,这是人干的事?
齐酌风便是不解风情,也不敢任性说出一句‘我又没要你救’,仿佛正映衬她妄自菲薄的那句话。
其实每次若不是跟她怄气,他并非次次出口伤人。
就像他跟军中的将士,便不这样,都是好好说话。
“那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肉偿?”
他没办法以身相许,就算休妻也是个二手男人了,名义上的。
青枝听见他这般调戏,很想转过头来,再抽他一巴掌。
只感觉像他身上挂着的佩剑、顶在自己后腰上,瞬间绷直了脊背,不敢再乱动了。
“要不要?嗯?”
“我活好不粘人,总不能让姑娘白费苦心。”
齐酌风还在努力藏着秘密,其实早被她发现了。
她是行走的欢情香吗?每次短暂的触碰,都能勾起他心底最隐秘的欲念。
何况一同骑马的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