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哪儿见过这阵仗,只以为是这虎狼药,能治疗好,后遗症也猛烈。
心疼的替他抚着背,却被他拦下了:
“你走吧。”
“剩下的草药,我会好好喝完。”
“若是等到明天天亮,我的身体再恢复些,我一定会反悔。”
既然她不肯留下,投奔西凉,他便再杀萧重荣一次。
如果她投奔江南,他便灭了扬州。
早晚将她再抢回来。
说罢,已沉沉睡去,再没了一丁点体力。
青枝没有立即离去,哪怕得了他这句威胁。
而是跟随从唤了一桶水进来,仔细擦拭被他吐脏的枕头、衣袍、床榻。
旁边有随从看着污秽之物,有些于心不忍:
“四夫人,这些交由小的们来做吧。”
想是夫人一般金枝玉叶,在相府也不曾做过这些差役。
“污秽物传染力最强,恐过了病气给你。”
青枝丝毫没放在心上,既然连夜奔袭,来走这一趟,就早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
“不必,四公子正病着,身子孱弱,你们几个粗手笨脚的挪动,恐弄痛了他。”
说罢,又吩咐几个人换了桶干净的水,替他将全身上下都擦洗一遍。
换了干净的寝衣,才出帐离去。
随从们不再坚持,只看着帐外竹条上晾晒着的床单衣裳,还带着皂角香气。
忍不住交头接耳:“你看清楚了吗?四公子真跟四夫人亲嘴了?”
“估计不是四夫人吧?你听她一口一个四公子,若是自家相公,会这样叫吗?”
“真的!我在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我明明听见他们两个在里面吵架了啊,四公子好像还很生气。嘿,也是新鲜,还有人敢气咱们这个齐小爷的。”
“既是吵架了,又怎么还会亲嘴呢?”
“你们就在这听墙角罢,不怕四公子醒了以后,扒了你们的皮!”
……
翌日,齐酌风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眩晕感减轻了不少,帐外随从听见里面的动静,便很快将药端了进来。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若无其事的接过药碗,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董氏走了么?”
果然,昨晚打赌那个姑娘是不是四夫人的随从,听见四公子说她是董氏,而非仇氏,便知赌赢了钱,心情大好。
表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说:“回四公子,董姑娘天不亮就离开了。”
齐酌风想起自己昨夜吐的昏天黑地,抬眸,便看见帐外挂着洗干净的衣物。
被子里的手,不经意间抚摸过身上干净的寝衣。
由她照顾着洗干净身体和发丝,不由得想起她柔软的指腹,昨夜在自己身体上游走的情形和冲动。
只可惜,那时他昏睡着。他恨体力不支,怎不清醒着去感受。
不知不觉脸红得烧起来,欲盖弥彰的训斥了一句:
“怎可让萧军奸细进帐,随意触碰爷?”
随从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四公子这无名火是从哪儿而来。
齐酌风接过药,将人都赶了出去。
闭上眼睛,将草药一饮而尽,伴随着口中一阵苦涩,随之泛起苦笑。
他昨夜那般恳求,让她疼一疼自己。
她终究是做了,确实趁着他睡着的时候。
不行,他一世清白就此被毁,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得让她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