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说话?嗯?告诉我,是他的**功夫好,还是我更让你舒服?咳……”齐酌风终于因病体孱弱,受不住如此大的情绪起伏,而吐了血。
“他那么好,你来此做甚?看我死了没有?我自幼没娘,我爹都不管我,何必你替我收尸?”
鲜血喷在衣袍上,已洇红了一片。
立即从袖口抽出帕子抹去,却只将血渍在嘴边涂抹的更加仔细。
青枝终于落了泪,被他欺负哭也不是第一次。
每次都要见到她的眼泪才肯罢休,她也是不懂,这呆霸王一身本事,却每次都要来欺负一个女人。
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上回的鸣金收兵,是我。”
她迅速将眼泪抹去,睫毛上沾着泪痕看着他。
齐酌风仿佛眼前经历一道惊雷,原来……柴昭辅撤兵那日,真的不是什么天命所归,而是他在她心底有的份量。
“我连夜赶来,你却连药都不肯好好喝。我所承担的风险、提心吊胆、背叛叔父,都罔顾了。”她收起眼泪,已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偏这阎王还不领情,又对她**羞辱。
齐酌风慌神之后,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不肯轻易认错:
“那夜我领兵去劫营,你为了搭救柴将军,真要置我于死地么?”
青枝哽咽几息,已经说不出话来。
见随从将新的草药端进来,才自嘲的抿唇轻笑了笑:
“酌哥哥,是枝枝错了。”
“我明知你的脾气,不该激你。”
“你病着,我让一让你又怎么了。”
她叹息一声,对自己也有几分埋怨。
若是旁人不知齐小爷的脾气,也就罢了,虽能气他的人,不是还未出生,就是被他送去见了阎王。
既已知他的脾气,为何不能哄着点,还要跟他吵嘴。
“乖,将药喝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只不知,四公子并非那心胸狭窄之人,一向懂得像父亲一般,心胸宽阔。
甚至,假使他有诸多小妾,若哪个妾氏跟属下**,他不仅不会发怒,反而会一笑置之,将美妾送给那位将士,用以笼络人心。
只有在碰到关于她的事上,容易失去理智,粘火就着罢了。
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齐酌风后知后觉她为自己的付出和牺牲,感觉到她的关心、爱意,心思还在自己身上。
被她泪光刺激着眼目,气也消了大半,理智了许多:
“你来看我,若是过了病气在你身上,当如何是好?”
也不见她像帐外那些随从一样,蒙面在自己口鼻。
青枝总算将这只大狗狗顺毛摩挲好了,见他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小心言辞,恐再激怒了。
其实,只要她不提别的男人,他便是只刺猬,也将刺都收了起来。
“你都不怕我是敌人的细作,喂你毒药么?”
青枝脸颊上还挂着一滴清泪,弯了弯唇,笑了。
“我不要紧,这药方是从叔父那里拿到的,十分见效。若不幸染病,用这药方便是。”
她为他承受的风雨还少么,连过来看他,事情败露后,被叔父责罚都不怕。
又何惧过了病气给自己。
“乖,先将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