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在与他干涩泛起死皮,又兼之滚烫的唇碰过后,心底有热流淌过,本能想将手收回去。
却见他语气有些急迫:“枝枝,不欺负我好不好?”
“我现在没有力气,如果你想走,我拉不住你。”
他就是吃定了她心软,倒是没再乱动,任由他拉着。
却带着他粗粝的大手,缓缓下移,放置在他胸口,总比悬在半空,能省些力气。
“是你亲口承认的,是四夫人,我听见了。”
她垂眸不敢与他滚烫的目光对视,睫毛湿漉漉的,心底一片动**。
所以,他就是为了这一句虚无缥缈、毫无道理、轻飘飘的谎言,拼命想去帐外够她,体力不支从床榻上跌落的么。
殊不知,她的只言片语,于他而言,从来都是举重若轻。
“是又怎样?”她不想跟他继续这幼稚的纠缠,仿佛三岁小孩。
领教过他的粘人之后,只恐不早早喝药,得跟他纠缠到天亮。
“四公子,先将药喝了,不然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她才用一只手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哪知才有了些精神的少年,比病中昏迷时更难搞。
不肯乖乖听话,只将头偏向一旁,固执问道:
“你是不是骗我?”
他还能不了解她?
从小一起长大,后来阔别多年,再见面时,依旧是那样离开他时坚定果决。
难道不是么?
他才好一点点,什么酌哥哥都没了,只剩了那陌生的一句‘四公子’。
她是他属下亦或将令吗?只有简修和黄琪才这般称呼他。
连二哥、五弟都不会唤得这样生分。
“我就那么好骗。”
“你说过,我好了,你就随我回洛阳,还作不作数。”
青枝快被他搞疯了,果然人只要撒一个慌,就得用无数慌去圆。
真想将他打晕、把药灌进去算了,可见他那幅虚弱可怜的样子,还是有几分于心不忍。
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是。”
“若齐军胜,夫君肯投,我自当随他去洛阳。”
“若萧军胜,以后你的忌日,我会去看你。”
她不知哪句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明明还半真半假的装柔软骗她心疼,眼光突然就带了狠戾。
“枝枝,不准叫他夫君。”
他用力去拉过她的手,依旧比从前的力气小了许多。
“别妄想骗我,你若说谎,我就杀了他。”
青枝早知道跟这呆霸王讲不通道理,可谎言说多了,自己都心惊。
似是十分无奈,只得道:“你还嫌杀的人不够多么?”
“是不是我身边的人,你都要屠戮殆尽?让我只剩下你,只拥有你,再也不会看别人,想着别人。”
她将他戳破了,他便没有否认。
她叹息一声:“我董家皆陨与你手,我只怪乱世残酷。”
“今又屠我家人,你就不怕我承受不了二次打击,拔剑自刎?”
“若你愿意,就将我尸首带回去,葬在相府,便永远失去了,也余生都拥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