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将军解释道：“自公子不敌糜浑，落荒而逃时，萧侯便大举进兵。”

“大都督恐你有失，想亲自追赶，不料误入柴昭辅的阵中。”

“欸！”齐酌风重重一甩辔头，骑着马在原地打转。

很快，柴昭辅的阵型未破，已有了新的阵型，若千军万马杀来。

齐军在慌乱之中，纷纷迎敌。

只对方兵马多而不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摆弄调度着他们。

齐军很快被打得七零八落，大都督被困住，群龙无首。

在齐晖的指挥下，勉强扛得住两拨冲击，在萧军第三轮兵马进攻时，万千铁骑黑压压迎面而来，若黑云压城。

齐晖连嗓子都喊哑了，不断通驭着：

“保持阵型！不要乱！冲！”

齐军被杀得丢盔卸甲，士卒颤抖着，甚至无法握住长矛。

齐晖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勒马掉头，喊了撤兵。

只还是太晚了，萧重荣亲自带兵追赶，数十名大将若蛟龙脱兔，一马当先，只取齐晖首级。

“杀啊！斩齐晖首级者，侯爷重重有赏！”

一行大将掩护齐晖撤退，齐酌风离父亲还有颇远的一段距离，见此情景，逆行折了回去。

没有随人流逃命，而是执锏迎面奔到了齐晖身边：

“父亲勿忧，儿来救驾。”

“父亲先走！这里有我断后！”

齐晖看了一眼他旧疾复发，鲜血染红了铠甲，便匆匆收回目光。

低头猫腰骑在马背上，逃命时，不忘嘱托：

“我儿助我！”

齐酌风奋力搏杀，奈何身上带伤，被萧军团团围住，很快寡不敌众。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死亡的气息近在咫尺。

最后的结局无非是死在萧将刀下，亦或流血过多身亡。

骑在马上摇摇欲坠，余光中，瞥见父亲已跑远了，返回营寨。

坠马时，他眼前恍惚间出现了大哥的身影。

那是在攻打董彦威的时候，同样被董彦威杀败，大哥身为姜娥所生嫡长子，身份无比尊贵。

可他为了保护四弟，愣是始终顶在前面，任由董侯的箭矢将他扎成了刺猬，生生死不瞑目。

这一次，命运再次轮回。

齐酌风眼前一黑，从马背上载了下去。

也许他从来不是什么天道，只是肉身之躯。

也许这就是上苍报应，他出奇招专挑彭玠的战马砸，萧侯两员大将尽损己手，所以上苍也让他尝尝将军坠马的滋味。

没了战马，犹如没了双腿。

不可能站在陆地上，跟骑兵肉搏，只会瞬间化为齑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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