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再战,属于彭玠的那枚大纛,已经被悄然撤去。
在漢旗后,除去萧字大旗,为首的便是由糜浑挂帅旗、掌帅印。
齐酌风安静的躺在**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意气风发地骑在高头大马上,身背弓箭、配宝剑。作战时的兵器双锏,则由左右两旁随从代背。
齐酌风挑衅的睨了萧军帅旗一眼,随队伍勒马上前,在简修身边笑得张扬又放肆。
随后从背上取下弓箭,挽弓搭箭,瞄准印有漢字的大纛,一箭射了过去。
箭矢所及之处,萧重荣身后漢军旗迎风落地。
齐军一阵欢呼,并夸四公子好箭法。
齐酌风低头跟简修进言献策:
“大都督,萧重荣帐下无能人,今日必定会派糜浑出战。”
“人言糜浑有钢筋铁骨,与其白白牺牲我们诸多将令,不如我去。”
简修差点给这位爷跪了,在马上拱了拱手:
“你可以去,但是在我弃甲归田之前。”
“我即刻就去向丞相请辞,请丞相另选良将任大都督。”
“我管不了你,也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
齐酌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之意,被他逗得一阵朗笑。
许是自己在人家眼里的印象实在太差,所以话刚说了一半,就挨一顿申饬。
齐酌风继续将剩下的话说完:“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若是不挨彭玠那一下,我定将他脑壳敲烂。”
“只不拼蛮力,我有一计。”
齐酌风随后勒马向前,同简修耳语两句。
简修听完连连说不行,掉头就要去跟丞相请辞,却不敌齐酌风的战马快。
马蹄奔跑,立即奏起疾风骤雨般旋律。
萧重荣已派出了糜浑,列于阵前,想不到又遇见了齐酌风这个索命鬼。
糜浑恨得咬牙切齿,提斧便砍了过去,恶狠狠地叫阵道:
“可惜彭兄未将你一搠劈死,今日吾必取汝狗命!”
齐酌风嗤笑一声,看他就像看个跳蚤,终究什么也没说,大抵是真的不屑罢。
糜浑丝毫不曾手下留情,一斧砍过去,斧斧到肉,招招致命,齐酌风执锏迎战。
仅一个回合,便觉伤口崩裂,血流如注。
心底骂了句娘,禁不住自我讥讽:
‘何时这么废了,一个小小伤口便能要了自己性命?果然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么。’
齐酌风仅两个回合便落荒而逃,糜浑见他胸口流血,染红了铠甲,执斧仰天长笑。
大喝一声:“蟊贼休走!”
随即持马挺斧而出,边追边叫嚣道:
“齐酌风!狗命拿来!”
领兵不知追至何方,眼见一斧劈其脊背,未曾注意到——齐酌风早叫人设下了绊马绳。
糜浑战马翻滚,生生从马头处折了下去。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身后战马已被齐酌风一锏砸死。
霎那间,万千士卒一拥而上,喊声震天。
齐酌风勒马吩咐道:“不要活捉,无需单挑,将糜浑乱刀绞杀!”
“是!”士卒齐声,下一刻便将糜浑团团围住。
糜浑不知斩杀了多少士卒,渐渐体力不支,终究一人难敌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