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心不服口也不服,愤愤不平道:
“齐贼,我中计也!”
“汝安敢算计于我?使诈,也不怕天下之人嗤笑。”
齐酌风在马上,忍受着伤口撕裂而传来的巨痛,仍旧居高临下的审视道:
“先生岂不闻,兵不厌诈?”
“若非诡诈,怎对得起你这齐贼的称号?”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公平的打斗?我算计你如何,萧重荣那老匹夫杀我黄琪,又当怎说?”
糜浑身中数刀,将军的意志力使他强撑着没有即刻倒下,看着胜之不武的少年,反唇相讥道:
“齐酌风,你真以为你赢了吗?”
“我军中柴大都督,早已补下天罗地网,誓杀奸相。”
“而黄琪,呵,根本没死。他投降主公却不允,我主将他关押在水牢里,日夜折磨,生不如死。这就是你爱将的下场!”
齐酌风听闻,目眦欲裂,恨得牙痒痒。
执锏而出,将他脊椎径直砸折,任由他像蛆虫一般,在地上匍匐。
“我不服,我不服!”这是糜浑最后问天,留下来的话语。
他怨上苍为何如此不公,也恨齐酌风心狠手辣。
大多爱才之人,就像齐晖,对于己方虎将,从来都是礼贤下士,尽可招安,何来赶尽杀绝的莽夫。
殊不知,四公子,并没有他口中的奸相谋略、胸襟、以及收买人心的手段。
齐酌风冷笑一声,见他活活疼死,以一个蝼蚁的姿势,在自己马蹄前。
淡淡丢下一句:“不服憋着,我取你性命又如何?吾就是天命!”
齐酌风正欲勒马回营疗伤,二次创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阎罗王,也不想因伤口撕裂而殒命。
才调转马头往回赶,就听随从来报:
“四公子,大都督被萧军冲散,困于阵中。”
齐酌风还未从糜浑真假难辨的撕咬中,醒过来神,不知黄琪被困是真是假,又是否真投降了萧重荣。
眼下已全被对简修生死难料的担忧占满,回马去救,隔了老远,就看见简修被困住阵中。
主持阵型的便是从江南而来的大都督——柴昭辅。
此阵型齐酌风从未见过,不知此人是否会妖术。
父亲身旁的军师定睛垂眸,商议道:
“丞相,此乃柴家棍法,果然名不虚传。”
“军师可有何破解之策?”齐晖同样捏着一把冷汗。
原以为坑杀了糜浑,今日又是大获全胜,明日便可进军玉门。
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誓要在简修的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军师无奈摇了摇头:“丞相且看此阵法,滴水不漏,百密而无一疏。既不能防守,也无法强攻。”
齐晖眉头紧锁,嗟叹道:“西凉有如此能人相助,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若能招降,何愁凉州不破矣!”
军师同样唏嘘:“大都督能否出来,只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齐酌风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握着双锏的手微微用力,几次想冲进阵去,想着身上的伤,若不能帮到简修,跟他并肩作战,也不能反成拖累。
他没有自己这个伤员拖后腿,兴许能毫发无损。为了保护自己,说不定会缺胳膊少腿儿的出来。
理智占了上风,可还是忍不住问身旁的副将:
“大都督是如何被这厮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