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套说辞已经不管用了,齐晖便换上了新的见面礼:
“孤奉旨西征,天子有令,斩下萧贼首级者,赏千金,奉万户侯!”
萧重荣骑在马上,一阵放声大笑,险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呵斥道:“齐贼,汝乃窃国者,反诬我为叛军,是何道理?”
“谁不知你囚禁了天子,又放出话来,称皇上重病。”
“既如你所言,天子百病缠身,连朝都上不了,还得由你这个丞相代行朝政,他又哪儿来的力气下旨?”
“我看就是你这乱臣贼子,假传圣旨,天人共愤!”
“待吾诛杀齐贼,入主洛阳,救出天子,为大漢报仇!”
随着擂鼓助威,彭玠策马立于两军阵前,齐晖立即派出大将应战。
比昨日略有长进,才能与彭玠斗上两个回合,随之被斩于马下。
萧军再次响起了喝彩声,响彻云霄。
齐酌风骑在马上,不安分的勒马在原地徘徊。
眼见齐家一位位大将被杀,仿若在油锅里煎烤。
“简将军,我去。”
“欸,公子万万不可。”简修虽被丞相授予大都督之职,统兵数万,可以随机应变。
但在丞相亲儿子的事上,却不敢轻易下决断。
“公子若有何闪失,我没法向丞相交代。”
齐酌风听着耳边浓密的鼓点,去意已决,只说:
“若我死在彭玠搠下,正证乃微末之流,一个草包,死何足惜?也不配做丞相的儿子。”
“不可!”简修被这小爷吓得够呛,连忙连哄带劝:
“丞相令我统领兵马,晨起在帐中已有军令,驳回了公子的请缨。此刻再出站,岂非违抗军令?”
齐酌风冷笑一声:“哼,待我斩了彭玠的狗头,若是违抗军令,大不了回来,你罚我便是。”
“若是我死于彭玠搠下,人头落地,吾命休矣,你也不必再罚。”
齐酌风知道扛着自己的大纛,准是还未冲出队列,就得被父亲的亲兵护卫拦下,便抢了简修的大纛。
吩咐道:“左右与我竖起绣有‘简’字的旗出战。”
简修心急之下,拉过小爷的马缰绳,劝道:
“公子慢行,不若我去吧。”
“你乃大都督,如何与人缠斗?若有闪失,岂非群龙无首?”齐酌风一把扯过自己缰绳,反来安慰他:
“大都督还需仔细统兵,调兵遣将,待斗将后,还得排兵布阵,用以退敌。”
简修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这小爷已经一骑绝尘,跑出了队伍。
待到了土丘之上,不忘勒马回望道:
“嗬,大都督不必多虑。”
想到父亲早前在军帐,当着众人的面藐视自己,不蒸馒头争口气,今儿非得把齐家儿郎的气势打出来。
父亲礼贤下士,不一味独宠门阀士族。
可他也得证明给那些外戚看,齐家一族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我带着你的大纛,不会辱你名声。”
“若我战死沙场,来日大都督还可以与人交锋,为我报仇。”
“若我凯旋而归,拿得是简字大旗,世人也只以为,是你简修大将,斩杀彭玠。功劳簿上,记你一笔。”
齐酌风接过自己双锏,扬尘而去。
留在在原地翘首以盼的简修,说什么王权富贵,他只求这小爷福大命大。
最好临时变卦,千万莫要有什么闪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