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是将柴郎也一块羞辱了。”
“说他娶个风尘女子,不是良家妇女,甚至连贞洁也失了。”
“柴郎一口一个大嫂的唤你,对你恭敬有加,他怎么你了,你要这般侮辱他?”
大娘子自知错的离谱,眼泪登时就下来了,抱着老爷的腿,不停认错:
“夫君,妾身知错了。”
“妾身不该怀疑你觊觎董氏美貌,企图夺臣下之妻。”
“也不敢与董氏针锋相对,还望夫君饶了妾身一次。”
“我要娶我早娶了!”白友恭终于跟她失去所有语言,径直朝着青枝走过来。
将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夫妻俩吵架,殃及池鱼,自己要挨揍。
好在有侯门嫡小姐的修养在身,没有失礼躲避。
只被白友恭一把抓住手臂,强忍着怒气,被娘子气得都有几分结巴:
“你……你,你赶快出去。”
“搬出去,住我军营里,不要留在扬州城内白府里。”
“她照顾不好你,回头出点什么差错,我没办法跟萧家及柴郎交代。”
青枝被主人赶了出去,也是无可奈何。
客随主便,哪儿能挑选住处。
大娘子以为夫君这是要金屋藏娇,危机感更甚,这回转去抱青枝大腿:
“还请姑娘替我美言几句,不为夫君,也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青枝看着一个大腹便便、四肢消瘦的妇人,在地上爬来爬去,像极了巨型蜘蛛,看起来十分瘆人。
才想去扶一把,便被白友恭拽着手腕,一把扯开了。
白友恭把人赶走,回头痛心疾首的疾言厉色道:
“我早跟你说过,联姻是国事!国事!不是你们妇人之间的龃龉。”
“想不到你不仅无法替我分忧,还搅和了我政事。”
“你令我大失所望!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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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搬出去后的两天,大娘子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找了个夫君不在家的日子,将柴郎请到了府上。
家丑不可外扬,坊间传闻也不敢闲话到太守身上,柴昭辅自然没听说白府间的争执。
白友恭那么好面子的人,即便他大发雷霆的原因,底下的小厮都知道,一众丫鬟也是守口如瓶。
何况一个大男人,本也对深宅妇人的鸡毛蒜皮,不感兴趣。
“前日我跟你兄商议,婚事定在下月初。”
柴昭辅点了点头,“有劳兄嫂费心。”
他自然没有异议,又不是三岁小孩,该陪着走的过场,成全的礼数,自然一个也不会少。
“只是我与那董氏姑娘见了,她说她们西凉有规矩,得三年后再成亲。”大娘子哂笑道:
“也不知是不是瞧不起柴郎,侮辱人。哪儿有三年后才成亲,她光是在路上就走了半年。”
“只听说过三年守丧的,若是依了她,保不齐后面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柴昭辅虽未见过董氏姑娘,但长嫂如母,对兄嫂本能的信任。
听大嫂这么一说,对那董氏女的厌烦,顿时多了两分。
“她若不愿,也不便勉强。”
“左右联姻大计已成,她愿养在别院,让她自己孤独终老就是。”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大娘子悻悻笑道,压低了声音道:
“那董氏刚到江南,就在白府嚣张跋扈。”
“日后若娶回家里,你那娇滴滴的爱妾,还不知得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