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这一切都是假象。
仇氏已经等着她不恭敬抓她错处,见她如此伏低做小,反倒自己先被将了一军。
只是无妨,她就不信扒不下她的画皮。
她恭敬有加也是错,她偏要激她。
“昨夜,你可知是我的新婚之夜?”
“扣了我夫君不回来,是向我挑衅么?”
青枝垂眸,语气淡淡:
“昨夜公子醉酒,故留在妾身处。”
“大胆!”仇甜猛拍了一下桌子,拍得自己细皮嫩.肉的掌心生疼:
“巧言令色!”
“若真如你所言,我夫君吃醉了酒,你也该派人过来知会我,让我带他回去。”
青枝抿了抿唇,不欲与她争论,只说:
“好。妾身铭记,下次会派人知晓夫人。”
她越是顺服,仇甜越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趣,也不解气。
今日若不做些什么,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
“你以为你是谁?我何须用你施舍?”
“只怕是你狐媚惑主,羁绊我夫,不允他回来。”
小愚原本想自家小姐荣辱与共,只听这蠢妇言论着实可爱,忍不住反唇相讥:
“一口一个你夫君,既是你夫君,你会不了解你枕边人?”
“若他真是这等沉迷女色之徒,也枉费你在此这般为难我家小姐。”
“四公子为人,洛阳城内人人皆知,只你一人装傻充愣。他若想走,谁能留住?他若想留,谁又敢驱逐?”
仇甜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更觉羞愤:
“主上问话,哪有你个婢子插嘴的份儿?”
“你董家世袭爵位,我看家教不过如此。”
“确实。”小愚轻蔑暼她一眼,不屑道:
“仇大人一世英名,不也是生出你这种屁事没有、整日惹是生非的草包吗?”
“你!”仇甜被她气得脸色铁青,一指雁来:
“尔等都是死人么?由一贱婢如此犯上作乱。”
“来人,给我掌嘴。”
左右两边上来两位丫鬟,一个巴掌还未落下去,就被青枝先下手打了回去。
随即冷冷劝道:“姑娘何必如此癫狂,我迟早离府,未必与你相争。”
“而这相府也早晚会进新人,有这功夫不如好好修些德性,以免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大胆!”仇甜见自己出师不利,陪嫁侍女又挨打,胸中更是不忿。
“董氏,你不过一侍妾,跟玩物无异。”
“我今要罚你,你依不依。”
青枝知晓今日若不发生点什么,往后日夜难安宁。
点了头:“妾身认罚。”
“好。”仇甜吩咐下人抬上案台,摆好笔墨纸砚:
“既你不懂安分守己、不守规矩,便罚你将《女则》、《女训》各抄一千次。抄不完不准用晚膳。”
小愚怒火中烧,正欲上前一步,已被青枝用眼神制止住了:
“回去。”
“小姐!”小愚气鼓鼓的不愿。
“回去!”青枝又提高了音量。
随即放缓语气劝道:“勿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