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旁,竟无一人敢上前包扎。
劝这阎罗王,更是不敢,皆求自保,岿然不动。
“来人!”
齐酌风虽放他一马,但不惩治,到底不甘心。
很快传下军令:“皇上病重,需得在此好生歇息。”
“以后,若无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寝殿半步!”
“终身囚禁在床榻之间,直到他死!”
齐酌风咬紧后槽牙,吩咐下去之后,立即有将士领命:
“是!”
.
齐酌风软禁了天子之事,不胫而走。
今夜的洛阳,人人噤若寒蝉。
次日天明,他带兵回府,恰逢城中有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卖花的小贩。
仿佛昨夜的血腥不存在,依旧海晏河清、四海昌平。
齐酌风驻足,身后的将士便整齐划一,纷纷停步在原地。
他立于马上,用马鞭一指前方小贩:
“他卖什么花?”
随从行礼后,立即过去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小贩捉了过来。
见到马上的贵公子,不住叩首:
“大人饶命!小的不知惊扰了大人,死罪啊!死罪。”
“放开他。”齐酌风翻身下马,手执马鞭,挑开扁担上的帘子。
语气嗔怒的训斥底下的随从:“对老伯不得无礼。”
随即才改了一副面容问到:“老伯这是卖的什么花?”
“回大人,是……杏花。”
老伯哆嗦着手指,不敢直视贵人的眼睛。
“真香。”齐酌风隔着一根长长的扁担,都嗅到了香气。
只可惜没有枝枝香,不知她用的什么香料,还是自带体香。
不知她喜不喜欢,想着待会儿要亲手给她簪上。
便又闲话了几句:“这花采摘下来,失了根枝,岂不是一天就凋零,再无颜色?”
小贩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被恫吓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不知作何回答。
齐酌风不欲继续为难他,只说:“这花我要了。”
“不过我只要一枝,其他的,你可继续去叫卖。”
即便芬芳满园,他也只取一枝已然足够。
随后用马鞭一指身后随从,立即有家丁给了厚厚的银子。
小贩担惊受怕,哪儿敢去接,只放下扁担,谄媚道:
“小的孝敬大人,是小的们的福分。”
齐酌风志在四海,哪儿会占这小商小贩的便宜,给家丁使了个眼色。
家丁立即将银子又向前推了推,道了:
“我们公子赏的,还不快拿着?不必找了。”
小贩将黎明采了花,还带着些松软泥土的手指,在粗布麻衣上蹭了又蹭。
才伸手去接那银子,口中不住喃喃: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富人随便从指缝里流出一点,就够穷苦人一年的生计,这银子够他卖一年杏花的了。
齐酌风将这枝杏花,交由身后的随从,笑着警告道:
“给爷拿好了。”
“若是回去后,花瓣跌落,爷要你好看!”
“是,是!”随从双手捧着那花儿,唯恐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几片花瓣。
穿过长长的主街,还未进到相府,隔了老远,就见相府的一队马车,浩浩汤汤拉着无数金银珠宝,进了主簿仇廷珪——仇大人的家里。
下意识发问:“这是……?”
才从相府出来的小厮,见是四公子,便上前一步,喜气洋洋答道:
“这是咱们丞相大人,要去仇大人家里提亲呀?”
“哦?给谁提亲?”齐酌风一向不是那好多管闲事之人,只不知为何,今日心血**问了句。
小厮喜滋滋答:“是给四公子您提亲,求娶的是仇大人嫡出长女为妻。”
“小的先……恭喜四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