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酌风当街拦下了那些提亲的马车,这几大箱子,除了史书典籍、便是古玩字画,险些尽数都进了仇大人的府上。
回府后,连衣袍也未来得及换,直奔夫人的庭院而去。
姜娥陪着丞相,正在过早,见这小儿闯进来,未有半句呵斥。
只露出一副慈母之态,主动起身,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按在了餐桌旁。
“瞧瞧你,跑得满头是汗。”
“还未过早吧?正巧,留在娘这用些。”
“早上煮了豆汁和宽面,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姜娥温婉立在一旁,服侍着父子俩用早饭,早早的吩咐丫鬟,立即去小厨房再添一双筷子过来。
齐晖头也不抬的吃着碗里的面,见这逆子半天无有动静。
才放下筷子,抬头瞅了他一眼:
“坐!”
“别杵这跟门神似的,吓你老爹我啊?”
齐酌风闻声,这才肯坐下。
直把腰间的宝剑“咣当”一声,搁在了桌子上。
震的身旁伺候的丫鬟、小厮,一阵心悸。
好在齐家是在马背上得天下,在相府习惯了打打杀杀,还不至于失态。
“皇上的事处理好了?”齐晖问。
齐酌江点了点头。
“欸!”齐晖搓了搓自己膝头,仰天长叹一声,才似有些无奈道:
“囚禁了好,囚禁了好。”
“反正这朝廷,有他无他一个人样。”
“限制了他出行和自由,是为他好。以免小小年纪不研习圣人之书,时常听信谗言,行事乖张。”
“长此以往下去,无法撼动老夫分毫,只对他这黄口小儿不好。”
“对,对他不好。”齐晖嗫嚅了两句,儿始终未搭腔,显然心思不在这上头。
有丫鬟从小厨房添置了碗筷,姜娥亲自照顾这儿子用膳,舀了半碗面,又在上头浇了切得碎碎的牛肉。
看起来便色香味俱全,只齐酌风一筷子未动,还在等着父亲给自己一个解释。
齐晖又问:“昨夜进宫,可有见过你妹妹?”
“未曾。”齐酌风答,“皇上唤了她,只小妹从始至终未出现。”
“嗯。”齐晖捋了捋自己胡须,欣慰的点了点头:
“未惊动珠珠便好。”
不管怎样,珠珠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不愿这孩子总是如此难做。
齐酌风见这两个老东西迟迟不肯开口,终沉不住气,主动问询:
“爹,娘,你们要给孩儿提亲?”
“是啊。”姜娥回答的理所当然,双手抚着他的肩,慈祥道:
“丞相特选了朝中重臣主簿大人之女,才过及笄之年,性子温婉,端庄秀丽,与你正好相配。”
“丞相思虑周全,即便军中事物繁忙,还不忘为你的婚事亲自劳心劳力,你还不快谢过丞相?”
他谢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