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点了点头,齐酌畔不打算差人回去报信,已经决定亲自回去,跟四嫂言语一声。
通过识人看相,猜测一下四嫂的为人。
他亲自过去请,显得庄重一些,免得她不来,不就计划打水漂了么。
暮云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七公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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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青枝在房内涂了药膏,被咬破的嘴唇倒是消了肿,不再隐隐泛红,只仍旧有些疼。
在屋外听齐酌畔说明来意,也有些意外,但架不住担忧。
便忍着有可能喷薄而出的醋意,娇小姐生平第一次往勾栏院走了一趟。
一并出门时,似漫不经心问了句:
“四郎常往那儿走吗?”
齐酌畔似无意间随口提起:“不曾。”
“军中事物繁忙,四哥不常流连于烟花柳巷。”
“只姑娘进府后,才邀我来此走动的频繁些。”
董青枝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酌哥哥并非生性浪**,而是不愿意看见自己,为了逃避她,才徘徊风尘。
眼下,倒是不知该悲哀,还是该庆幸了。
“有劳小叔。”
“你辛苦多时,请回去好生歇息。”
“四郎那边,我一人去便可。”
“是。”齐酌畔也没有坚持,愿意给两人多些单独相处的机会,最好把话说开了。
他一个外人完成了任务,不便插手,继续搅和。
见她上了马车,便拱了拱手:“不必客气,姑娘请便。”
随即吩咐两位自己的护卫随行。
待到了勾栏院,青枝出来的匆忙,未着男装。
进到院内,只肖陈静在人群中伫立,便已十分打眼。
鸨母见此天仙般的人物亲临,衣着冠貌,便可见非同寻常,不敢怠慢了。
上前小心探寻:“敢问姑娘可是……”
又不经意间仔细将她打量两遍,收起做皮肉生意时才有的媚态,始终陪着小心。
“我过来接齐酌风回家。”董青枝不欲与鸨母起争端,只客气说明来意。
鸨母闻言,立即将人往楼上领:“四公子在楼上听曲,恐是吃醉了酒。”
随即吩咐一长工,亲自送小姐上去。
董青枝拾级而上,偏头回眸道了声:“多谢。”
鸨母原本半张着口,目送她上楼,怎也未想到姑娘这般客气。
赶忙猫腰低下头,低眉顺眼道:“不敢,不敢。”
直到姑娘的身影渐渐没于拐角处,才直起身子,晃过神来。
“啧啧”两声,果然是大家闺秀,即便出入凡尘,也不肯折下冷清高傲的头颅。
董青枝已经竭力保持着体面了,十数年在侯府长大,习得的清规戒律,努力不辱相府的门风。
可仍旧在看见齐酌风怀里抱着的妖媚女人,而忍不住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