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相府前,胭脂水粉已先行送到了四公子房内。
齐酌风正翻着青枝放在桌上,给萧侯写的劝降信。
先将丞相的功绩夸耀了一番,随后说明皇上招安之意,盼望舅舅们迷途知返,勿要听信谗言。
言辞款款,字字珠玑,还有几分真诚。
齐酌风勾了勾唇角,不知他家小姑娘文思这样好。
不经意间翻到>
内容也与那封劝降信大不相同,甚至连格调都南辕北辙。
先是絮叨了自己乍到四公子身边的困苦,随后又表达了思乡之情,大有离开之意。
佳人即便不在眼前,光是窥探她的簪花小楷,见字如面,便已觉透不过气来。
如果这些都不算什么,点燃他的便是落款最后一句话:五公子安。
没有笔误,没有涂抹过后的痕迹。
齐酌风大手扣下,将那封信按在书桌上,险些将宣纸箍碎。
惊得砚台弹起,在桌上旋转两周,到底未落到地上。
跟了他,她就如此不甘心吗。
无时无刻,不在朝三暮四。
都是他平常对她太过优待,纵容了她。
门外,传来小厮的问话:
“四公子,五公子买来,送给董姑娘的胭脂水粉到了,您瞧瞧该放哪儿去?”
齐酌风踢开门,负手站在台阶上,一字一顿道:
“扔出去。”
抬眸,已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坐着老五的马车,正从马车上下来。
见到自己时,微微惊讶。
她在惊讶什么?
惊讶自己坏了她的好事,不该回府撞破这一幕,而是继续当个瞎子,让她把他当成个死人?
他为她已经克制多时,再也无法克制。
大步流星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径直将她拦腰抱起。
董青枝未想到他会有如此过激的举动,还沉浸在看见他的惊喜中。
正欲思忖他回来何事,今日军中空闲嘛,还是……特意主动回来探望自己的。
还未想明白,她对他的思念,在他那里是不是有了回音,便被他抱起来,径直进到寝殿。
门口的木框,被他踢断,头朝下在他肩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迷糊,几欲想吐。
被他按在**,压在身下的时候,一阵干呕,好在强忍住了。
睁开眼睛看他,想问他怎么了,就听他说:
“怎么?看见我很恶心吗?”
他哪里让她如此憎恶了?
他都没有嫌恶她坐了别的男人的马车回来,沾了一身外面野男人的味儿,强把她按到水池里,洗净这一身污秽。
她倒先恶心起他来了。
齐酌风被她气笑了,下一秒,附身在她唇上。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也不觉得情动,未待丝毫羞赧,只觉得唇瓣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便有血珠渗出来,犹如绽放的花瓣。
立即被他贪婪的、爱怜的般的,舔了去。
“痛!”
她不知他用了多大力气去咬,从前哪儿受过这苦,只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血珠越滚越多,涌出一颗,他便舔舐一颗。
终于,将他凉薄的唇印上,盖上他的名字,打上他的烙印,同时,堵住了伤口溢出。
“放心,不会有我疼。”
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倒是难得平静了下来。
不知是沦陷在她流转的眼波里,还是她的血有止痛的功效。
“你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吗?”
她每次欲沉迷在于他的气息里,总是能够被他轻易敲醒。
他要说什么?是不是又**羞辱?
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亲她……不,是咬她。
从前在闺阁中,少女思春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被他相拥入眠。
却不想,第一次和人相拥,就是这样惨烈、需得见血的地步。
“你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