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庄鲁,既无法在大争之世,凭借会投胎,做一富贵闲散王爷。也想归隐山林。
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
怎奈,话才一出口,就被齐珠否了:
“皇上病了,臣妾这就叫太医过来把脉。”
“皇上切莫多思多虑,祖宗之法不可违。何况,我父从未有过谋权篡位之心。”
“昔年我在相府时,就闻得家父志向,是匡扶漢室。如今也是一样。”
“皇上若妄自菲薄,让臣妾如此自处呢?”
“珠珠!”庄鲁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仿若溺水者,触碰到漂浮的小舟:
“你会护着朕的,对吧?”
“当然。”齐珠久违的一展笑颜,露出两只浅浅的梨涡:
“皇上,不光珠珠会护着你,我齐家都会护着你。”
“你要想,若我父亲真有那谋逆之心,又怎会将我嫁与你为妻?岂非赔上了女儿一生的幸福?”
“我父亲只是替皇上您,一统天下,非常时期须得用非常手段。他对您,可绝无半分不敬之意。”
“今日宫宴,不过是用了皇上的杯子。为军之人,常年领兵打仗,缺衣少食,哪儿还顾得上宗法礼仪。”
“再者说,我既嫁你为妻,我父也是你父。父亲用孩儿的杯子,有何不可?”
庄鲁从前不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之所以不敢藏拙,是因为傻子装傻,是会被聪明人发现的,那样死的更快。
便任由本性,肆意发展。
如今发现,他是真傻,竟还信了昔年登基大典时,丞相主簿宣读的那套辞令。
还当自己真有文官笔下那样‘天资卓越’、‘千古一帝’,所以被丞相奉为新君。
“珠珠,朕相信你。”
庄鲁执她手,宛如在握一柄尚方宝剑,虽说不知这剑,某一天会不会用来自刎。
“朕只怕,丞相有**平四海的壮志雄心,但架不住四公子有黄袍加身。”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臣让君立,君不得不不立。
齐珠能为父亲做担保,但对于这位煞神四哥,还真有几分揣度不定他的心思。
便只安抚道:“皇上勿忧,得空臣妾回相府省亲,得遇四哥,必当劝说。”
“其实皇上不必担忧,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便四哥有这样的野心报复,也会因畏惧人言、而踟蹰不前。”
“其实只要皇上信任齐家,仰仗齐家。亲贤臣、远小人,我四哥未必会争一时,我齐家也想争个千秋万代的好名声。”
但见齐家干了多少倒行逆施的好事,庄鲁是不信齐酌风在乎名声的。
眼下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隐忍。
正欲回后宫安寝,便听廊下宦官来报:
“皇上,丽小主有事求见皇上。”
宦官话音刚落,就听丽小主的嗓音冲天欲出:
“皇上!臣妾要告发贵妃娘娘跟四公子私通!”
“臣妾亲眼所见!四公子宴席至半,起身如厕,贵妃娘娘恬不知耻,竟服侍四公子如厕!”
“此等罔顾人伦的**妇,有辱皇上脸面。臣妾恳请处死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