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崔铭出声阻止郭云。

“校尉，”郭云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不解地看着他，“他可是杀了吕思益劫持小娘子的凶手啊！”

“我叫你放手！”

郭云脸色非常难看，极为不满意长官的命令，双手还将王大成抓得死死。

“大黄牛，让你放手你便放手，校尉一定有他的用意。”一旁的何沐言看不过去了。

郭云这才极不情愿地收了手，不忘在王大成脚前啐了一口。

王大成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显得极为庄重肃穆，他对崔铭行了一个叉手礼：“校尉！”

“戚九九呢？”崔铭紧紧地盯着他，面色如霜，“你将她带到了何处？”

“校尉放心，她现在在王明手上，但暂无生命之忧。”

“王大成，我制造一切机会将你推向他们身边，给你便宜行事之权，但没有让你对戚九九下手！”崔铭眼中又是忍不住的怒火。

王大成眉心微微簇起：“属下实在没有想到小九她会去劫狱，当时的情况之下我只能这么做，否则就凭我这点伤，骗不过王明。”

“可你也不能拿她的安危来冒险！”

“我也不愿，可当时小九她……”说到这里他顿住，“想必校尉也看出来了，是小九要我这么做的。”

“我知道，所以在你逃走之后我并未追去，”崔铭扣着腰间蹀躞带上的两只环，来克制自己的情绪，“可你怎么能把她带给王明？你明知王明是吕思益身后之人，他与戚长海之案脱不开干系，将她置于如此危险之地究竟是为何？”

“校尉说得对，正是因为知道王明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所以才决定这么做！”在崔铭迫人的压力和逼人的气势之下，王大成依旧面不改色，神态自若，“若他真是幕后黑手，那小九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他在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杀她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曾说过没有阿来的密令，你不准私自前来找我，看来是王明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崔铭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若我没猜错，该是珍珠吧！”

“校尉说得不错，王明派我前来与校尉做个交易。”王大成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去，“珍珠换戚九九！”

崔铭眸光微动，心中蓦地一沉，突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就好像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努力，包括戚九九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那样，无力无助。

半晌后他才缓过神来，咬牙道：“这就是你不按计划行事的后果，你打乱了我所有的部署，若他们拿到了珍珠我们失去了唯一的证据，我们所有的努力可能都会白费。”

“我知道，但那是我最好的选择。”

“若是他拿到珍珠之后杀了戚九九呢？你可会后悔？”崔铭死死地盯着他的眼，“抬头看着我回答。”

片刻后，王大成抬眼，眼中浮起从未有过的坚毅：“若是那样，我会用我的生命为她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