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成带走戚九九之后，郭云急得不得了。

“校尉，追吧！我真担心小娘子有个好歹。”

“他本无心伤她，”崔铭的神情平复了此许，语气也平静下来，“若我们真的追去反而会刺激他。”

“无心？”郭云怒目圆睁，“王大成杀了吕思益又劫持戚九九，你还以为他是原来那个王大成？”

“我知道……”

“那你为何？”

崔铭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语气凉如夜风：“因为七八九不想伤他……”

郭云愣住了，片刻后道：“你是说，方才戚家娘子是故意那么做的？”

崔铭缓缓闭目，无奈和悲伤的情绪在他脸上蔓延开来，再睁开眼时已经将所有的情绪掩了去。

“那也不能啊，谁知道王大成会怎么做？”郭云还是担忧不已。

他拧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先将这里收拾一下，今晚之事万不可传了出去。”

郭云略一思忖明白过来，转头对同行之人下了命令：“嘴巴都给我闭紧点，若是让我听到有谁乱说话我割了他的舌头！”

手下们被这么一提点，立刻心思通透，知道是上官要保护戚九九。在嘴上应着的时候，心里不免唏嘘：一向以严格苛刻公正著称的长官，也有徇私的这一天啊！

同时大家皆有一点小小的欣慰，他身上的这点世俗之气反而让这位长官显得更加的真实，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人物。

“王大成会带着她去哪儿？”他像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吕思益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长安县，回家？不会，他知道我们一定会想到那儿。”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上次在长安县救小娘子的时候，我按你的意思故意受伤让王大成救走了吕思益，之后派人暗地里跟着他们，发现吕思带他去了安南都护府长史王明的住处，我想，他这次会不会……”

“走！”崔铭转身，“回归平司！”

“不是……”郭云不明所以，“不是应该去王明那儿吗？”

“他会来找我们！”

崔铭说得没错，没过多久，王明派的人便到了归平司。

“王大成，你还敢回来？”郭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把小娘子弄哪儿去了？”

王大成的肩膀刚包扎好，被他这么一揪又扯开了伤口，鲜血很快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