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大成拿了珍珠离开，郭云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校尉，你为何把珍珠给他？你们到底在说些啥嘞？”

崔铭因心情沉郁而未理他，他不得不把视线投向何沐言。

何沐言白了他一眼，道：“这都没看出来？王大成是校尉安插在王明身边的暗线。”

郭云大为震惊：“这……可是……明明……”

何沐言懒得再解释，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神情。

“这到底是从啥时候开始的？”郭云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咧！”

“若要算起来，怕是王大成刻意接迫小六的时候就是了。”

“小六？”郭云努力的回忆着，将所有的经过重新梳理了一遍后，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么说，”他看向崔铭，眼中是无比的崇拜，“校尉你从那个时候就与王大成暗通款曲？”

“什么暗通款曲，不会说话别乱说！”何沐言纠正道，“我想校尉一定是发现了王大成有不安于现状之心，并加以利用。”

“这才对嘛，我老觉得王大成那家伙不像好人，果然干起暗桩来这么游刃有余，连我这么火眼金睛的人都没看出来。”

“你又错了，牛的眼睛是空洞无神而非火眼金精。”

头一次的，郭云没有怒呛回去，也不知道是听习惯了还是在想着别的事：“这么说来，上次去长安县救小娘子的时候，校尉让我放走吕思益其实是为了放走王大成？”

何沐言点点头。

郭云突地竖起了蚕眉：“校尉，你为啥不跟我说咧？”

“就你这鲁莽性子，知道了难保不会露馅。”何沐言道。

郭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悦地嘟囔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哼！”

“哎哟，这还生起气来了！”何沐言打趣他，“人生气没少见，可牛生气这还是头一回见。”

“司马迁我没功夫跟你斗嘴，这小娘子危险着呢。”他走向崔铭，“校尉咱们现在怎么办？我还是放心不下，万一那王明把小娘子杀了呢？”

崔铭从始至终眉心都未舒展过，眼中的忧虑浓得化不开，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在深思着别的，对郭云的话他未有反应。

“要不我带人去把小娘子救出来吧！”

崔铭这才道：“不可，王明是安南都护府的长史，带表的是军方，你可知没有公文擅闯长史府宅是何罪？”

“那……”郭云抓抓脑袋，“那我不带兵，自己去？”

“王明身边不少亲军，你也与他们交过手，都是武艺高超之人，万一你失败他有先斩后秦之权，就算没有杀你也会安给你一个谋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