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杀了吕思益！”他一只手按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显险因此丧命。”

王明早就注意到了他肩上的伤，但脸上并未有什么变化，他道：“为何杀他？”

“若是不杀他，他便会将所有的一切都供出来！”

“不可能，吕思益的家人在我们手中，他不可能这么做！”

“可他的儿子却在戚雪手中！你们所掌控的并不是他真正的儿子。”

王明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身走向几案在胡**坐了下来，一只手撑在案上，虎口托着下巴，阴阴在看向王大成：“说说吧！”

王大成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她先将吕思益给劫持了出来想套出他的话，你在关键时刻杀了吕思益，而她一无所获？”

他点头道：“正是如此。”

“你刚才说他用吕思益儿子来威胁他，他松口了。”王明的目光似乎有所缓和。

“是的，我只听他说了几句关于萨婆的事，之后我便杀了他。”

“这么说你也知道萨婆是什么了？”

“在下不知道，”王大成看着王明，脸上的笑容似有深意，“还忘长史赐教。”

王明的食指在下巴上来回搓着，眼中的光芒被旁边三角烛台的火光照得忽明忽暗，过了一会儿，他冷声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她，戚雪。”

王大成终于放下心来，从他说出戚雪这两个字开始，他便已经成为王明的人了。

“属下认为，此女留不得。”他说了属下而非在下，也表明了他立场的转变。

“为何？”

“她是戚长海的女儿，我虽然不知道长史与戚长海之案有什么关系，但从丝丝缕缕的线索来看，她掌握着让您极为忌惮的东西，既然她不肯交干脆把她杀了以绝后患。”

“据我所知，你与她似乎关系菲浅啊……”王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长史说得对，但那是在我们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而现在……”王大长低头看向地上的人，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她已经妨碍了我。”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杀伐果断绝不感情用事。”他站起身来，倒了碗茶，示意王大成来取。

“多谢谢长史！”王大成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快步上前拿起茶碗。

“你方才说是她劫狱将吕思益弄出来的？”

刚要送至嘴边的茶碗又放了下来，他道：“本来我是准备闯进去杀吕思益，没想到她倒先我一步，我便坐收渔翁之利了。”

“如此，那便暂且留她一命，我们送给崔铭一个大礼。”

听到这句话，王大成手中的茶碗随着他身体的放松微微地动了一下，**起一圈涟漪，似乎是怕被王明看到，他忙抬手将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