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宁心瑶正打算带着画具到酒楼里去临摹,不想还未出发,便听初一来报,说是张府的线人那里传来消息,季安然昨晚突然死了。
季安然,死了?
宁心瑶大雾。
原书女主,按理,不可能那么快领饭盒啊。
“千真万确,昨天张府一家去云浮寺云祈福,本来平素妾室是没有资格去的,但那季安然颇为受宠,且平素伺候张三夫人也很是用心,张三夫人似乎有些离不得她,便让她跟着一起去了,因为去的下人不多,有些忙不开,那季安然为了讨好张三夫人便说要去给张三夫人打山泉水煮茶,结果一去不回,等晚上找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被吃得只剩下一半了,很惨的样子。”
“既然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怎么就能确定是她?”
“那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当天季安然身上穿的,而且,身上的印迹骨架也与季安然一模一样。”
初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忌惮那季安然,但是,如今对方已经离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小姐,事已至此……”
宁心瑶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将之前派去的人召回来,抹去痕迹。”
这边初一刚与宁心瑶说了季安然的事,不一会儿,那边季安宜便过来拜会了。
说的自然也是季安然的事。
小姑娘心地挺良善,季安然虽然害过她,她却仍是有些自责和于心不忍。
“你说,若当初我们没有将计就计,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那死的很有可能是你!记住,我们只是顺势而为,不作不死,若不是她自己作死,又怎么会有今天。”
是啊,那天,并不是她们主动出手,而是将计就计,若季安然能老实实在的呆在季家,不出那么多幺蛾子,此生此少也能安保无虞。
她觉得她的前世并不幸福,只是因为她总是自比伯府嫡女,认不清养女的身份,虚荣心太强,总觉得嫁给了寒门书生就是掉进了泥土里,自己并没有珍惜。
当然了,宁心瑶虽然这么劝着季安宜放宽心胸,但自己其实心里也有那么不太得劲,说起来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季安宜说着眼睛都红了。
“我听说城外有一间庵堂可以给逝去的人点长明灯祈福,我能去给她点盏长明灯吗?”
因为季安宜不是真正的季家女,后来还出了那样的事,丢的是整个季安女的脸面,伯府自己不能容她。
且一个伯府的姑娘给一个没有爵位的人家做妾,那可是大大的扫了季伯爷的面子,所以,季安然从季家小门抬出去的时候,伯爷便已向外表示,季安然再也不季家女,连养女都不是。
而她在张家不过一个妾,并没有为张家生下子嗣,那张三公子略有些良心的话,会弄一口薄棺,让人随便抬到哪个地方埋了,若是有那不讲究的人家,没生下子嗣的妾室,又没有娘家上门收尸,一张破席裹了后门抬出去丢乱葬岗都是有的。
“张家给她收敛了吗?”宁心瑶问。
“昨天夜里找到人后,报了官府,今天一大早就在云浮寺后草草下葬了,据说因为是给三夫夫人打泉水招的横祸,所以三夫人略有良心不安,给她置了一身薄棺。”季安宜打着泪哽,泪眼看着她,“我还能去给她点长明灯吗?”
宁心瑶默了片刻,“如果那样能令你安心的话,改日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