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瑶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是苦着脸的，初一担心得不得了，“小姐，怎么了，皇上责问您了？”

宁心瑶摇了摇头。

初一又问，“陈妃给您下刀子了？”

宁心瑶又摇了摇头，初一圆溜溜的大眼睛提溜转，还待问，宁心瑶止了她的话头，“别再问了，皇上没有责问我，陈妃没能打赢我，两个良娣也不敢给脸色我看。”

初一：“既然都没有，那您咋不高兴呢？”

“皇上让我收傅天齐为学生。”

初一：“……”愣住。

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吗？

此事还未同小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当初傅家主虽说是要拜师，樊国公也持赞成态度，但是谁都知道，傅家主不可能真的先拜师礼，他是傅氏所有书院的山长，若是真的行了拜师礼，有朝一日被人知晓，只怕宁心瑶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所以，宁心瑶说可以指点他画技，但是不需要拜师，交流心得便可。

如此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却有一二分师徒之实，傅家再怎么也要给樊家行几分方便。

但若是傅天齐名正言顺拜师，行拜师礼，对外公布，那就有些……微妙了。

宁心瑶回去将事情与老太郡还有国公等人说了之后，都有些面面相觑。

若是正常拜师，那日后师徒总会有授课，你来我往，男女授受不清，也不知道这皇上怎么想的。

不过，所有人都对皇上派尚宫局的人过来教导宁心瑶宫中掌事之规，很有高兴。

按皇上的意思，那还得公布出去，最好有见证人的样子。

众人都有些犯难。

最后还是宁心瑶想了想道：

“既然是行拜师礼，那傅少主自然是拜云梦真人为师，伯母你让人给我弄一件中性的道袍，然后，请一二见证人，就在山间那陋室里拜师便可。至于见证人，就请那眼睛有点毛病的。”也就是近视的。“最好是从来没有见过我，以后也基本上没有相见场合见面的。”

樊家这边将意思透到傅家那边，傅家那边却是欢喜得很。

傅家主：既然天齐做了云梦真的人学生，那么，那张画是不是就可以见天日了呢。老师给徒弟画一幅画，应该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画。

傅天齐：如果拜师的话，是不是就经常有机会见到樊姑娘了，虽然此生已是无缘，但多与她呆一刻，便能使他多些关于她记忆。

至于见证人，书院里头有眼疾的先生，还是能找出来几个的，这种有眼疾，平素只与书为伍不愿出门的先生，大约也不可能与樊家姑娘在同一场合出现，不会怀疑她的身份，如此甚好。

既然已经安排好，那拜师礼便安排在了三日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