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房两口子确实是死在樊佑鹰手里,证据都在我的手里,就算刚才在大殿之上让他们小胜一局,他们也笑不了几天了。宁家大房的两条人命只是一个引子,接下来便是樊国公,大房人命一出,岳御史就会在堂上弹劾樊国公,到时候樊家一族那些个老鼠屎做的那些个事就会送到皇上的案头,千里堤坝毁于蚁穴!”
“想当初那洛阳徐家也是大族,最后却是被抄家灭族,还不是因为一个案子牵连一个案子,从小到大,将先帝的耐心全都耗尽,被先帝一怒之下连根拔除。”
“当初的徐家,就是如今的樊家,若是樊佑鹰杀人夺妻被证实,皇上自然恼怒质疑整个樊氏一族的人品,然后一个一个族人的错处再被锹出,樊国公只怕也是自身难保,乃至于整个樊家军也会有大麻烦。”
此次一击,便算不能整个吃下樊家军,那至少也要蚕食掉部分,当然了,那一直直属樊家军管理的军机营就真正意义上属于马家了。
想当年,冷家军那般威风,如今还不是只剩下一支了,父亲当年一步棋就让冷家军落魄。
只是,若不是那冷凝当初不在军中,侥幸活了下来,冷家全族便都灭了,如今冷家便已经不存在了,冷家军的势力早就收归马家麾下了。不过,如今冷家军经了当年之事后,如今已不到十万之数了,也不足为惧就是了。
澹台军虽然好战虽然威猛,但是不过一介武夫,一家子全是有勇无谋的粗野之人冲动得很,从来不会碍事,只是如今与冷凝联姻,有些让他心忧。
当年的洛阳徐家……
安远侯提起这几个字,太后身子微颤了一下,手掌握拳,青筋暴出。
其实从前伺候在和怡身边的那个徐司琴便有些像是洛阳徐家的人,若不是肯定当初徐家余孽没有一个活口,她又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那徐司琴又怎么能活到现在,能在和怡身边伺候。
难不成,这就是报应?
太后思绪飘出片刻,却又平静下来,“既然你都筹谋好了,那我便等你好消息,一会我给你一道秘旨,你拿着我给你的秘旨悄悄让人去徐家传话。”
听太后如此一说,马侯刚刚才对太后的意见少了许多,若真有太后的秘旨,谅那徐家也不敢不从。
京兆尹是他的人,若大理寺聊也偏向他,那他还怕什么。
“还是姑母考虑的周到。”
太后叹了口气,“你最近也注意一些。听说你手底下最近多了个办事的能人,等事情了了,斩草要除根,毕竟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最好不要太过轻信。”
马安远点了点头。
太后又问,“狄儿最近如何了?”
“他啊。他最近上进多了。那几个能办事的能人就是他帮我给弄来的呢。那宁大贵,便是那人送到我手上的。太后娘娘您就放心吧,自从大长公主出了事后,狄儿就懂事多了,还经常到我府上与我谈些边陲之事,讨要些兵书看呢。哦,对了,前些时,他还专门求我给他看马家的舆图,说日后要从军呢。”
“这是真的懂事了,要知道从前他哪里知道这些,只怕舆图是什么他都不知道的吧。若他真的上进了,等事情都定下来,将他安插进马家军也无不可……”
马安远说得无所谓的样子。
可太后却越听眉心越是蹙起。
特别是听到舆图两个字,更是心中极其不安。
这舆图可是行军最为紧要之物!
“糊涂!”
马安远:……
“那舆图哪是他能看的!”
马安远黑脸,若不是太后老是让他关照那小子,他才不会多看他一眼,连府门都不让他踏入才是。
真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见马安远脸色不好,太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反正,他虽然是那拓跋尚的儿子,但他从小在大晋长大,想来与也与那贼子并无瓜葛,是自己想多了。
“你先下去吧,多盯着一些,太子身上的毒只怕已经解了,他是嫡出,又有军功在身,又比安王年长,若他不倒,安王很难出头,樊家如今看来是要站队站到他身后了,所以,樊家不能留了。”
太后说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那边不是说有人证吗?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自然是要死无对证,马安远了然,“侄儿刚刚跟着姑母进慈宁宫之前已经吩咐了心腹,那几个人一定到不了京,而动手的人,得让人看出来,明面上是马家,暗底里却是樊家……”
太后点头,故布疑阵,高明。
马安远得意的道:“不但他们到不了京,侄儿还让人去接那李秀才和堂姐入京被人退了婚还如此羞辱,想来他心里恨死那贱丫头了……”
太后补充道:“最好再寻几个平素与宁家不对付的村民一起来京。”
……
宁心瑶还未回府,两道圣旨从宫中出来之后,府中就已经全都知道了。
所以,宁心瑶回府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樊佑鹰派人将陶然,还有棉娘保护起来,然后,听说大理寺的人已经上路去山水村去传村长族长还有亭长来京对质,便又让樊佑鹰派人快马加鞭,去保护村长,亭长还有宁氏一族的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