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最为棘手的案件再就是事关皇室贵族的纠纷才会推到大理寺审理。
让大理寺与京兆尹一起审理,那是少之又少。
可见皇上对此案的重视程度。
皇上的圣旨出了皇城,整个京城便都搅动了。
宁心瑶出了皇宫便回了国公府,两位入选的良娣也对主动宁心瑶行了礼才告辞。
樊家女为太子妃,明年择日成婚,吴家女与岳家女为良娣七日后入东宫,太子妃与良娣都选了出来了,那自然都要上门祝贺,只是与这圣旨同时出来的还有,大理寺与京兆尹一起审理的案件,据说嫌疑人正是未来太子妃的母亲徐氏,上门祝贺的话,只怕要触霉头吧。
如此这般,自然无人去樊家祝贺送礼。
另外两家见此情况,也不便收受贺礼,只得闭门谢客。
……
人都走了,马侯却不会走,他跟着太后的身后进了太后的寝宫。
“姑母,樊家女害得和怡那么惨,您怎么还在大殿之上帮着她呢?”
太后将人赶出去,马侯直接就开了口。
太后大怒,“你还敢说!你没看到皇上的脸色吧,就算我不说那句话,皇上自己也会说。还有,若那丫头退婚有如此隐情,你之前怎么没有报?”
报?
他之前若是上报,只怕他这个太后姑母为了自己的地位,不会轻易出头。
马安远道:“曾订过亲就是订过亲,若姑母您坚持她不洁,皇上又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扫您的面子,只要将她拉下马,乱了她心神,自然能将整个樊家引入彀中。”
“我知道您是怕引起皇上不快,但您是他的嫡母,引起他的不快,他还能怎样,难不成敢下令斩了您不成?”
太后本来还算慈祥的脸,被马侯这样怼着,也全变了颜色,自从和怡出了事之后,她已经好几次差点自乱阵脚。
她没好气的道:“他是不能斩了我。可宫里手段多的去了,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也多得很。”
确实如此。
想到这里,马侯又不禁对太后有气,当初太后就应该好好的挟持朝政,将皇上全部架空,若不是太后一念之仁,又怎么有今天。
妹妹生下安王后,直接就弄死太子,再药死皇上,让安王上位不好吗?
太后又怎会不知道马安远心中的想法。
弄死太子,那当初陈阁老就不会致仕,定会与马家不死不休,陈家看似是文臣,但死士也养了很多,当年朝中也是结了大网,她好不容易才逼得他致仕。
便是给太子下药,那也是费尽心力。
给皇上下药?
皇上登基的时候已经二十多了,入嘴的每一道食每一口茶都有专人试毒,真是不知所谓,若当初真的不顾一切弄死太子药死皇上扶安王上位,太子与皇上先后亡故,有谁会不知是马家下的手,不说陈家,那澹台家冷家都会将马家给吃了。
那李家看起来附庸于马家,但若当初真那么做了,只怕螳螂蜅蝉,黄雀在后。
“将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全都给哀家除了。”
太后声色俱厉,马侯也有些心虚。
他虽然那么想,但其实也知道并不可能。
只抱怨道:“那个什么育民之策,可真真是坏事得很。早知今日,当初那小子向皇上进言的时候,我便应该召起人来,全力反对。若不是您说,他头疾已经开始发作,活不了多久,就当他是给安王的磨刀石,也不至于有今天。”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太后眸子一闪。
太子头疾发作还是近两个前,然后就完全无事人一样,若她还不知道那是太子利用头疾清理门户,她在宫里几十年就是白活了。
且她自己也仔仔细细的去看了,那颗标志着中毒毒发的蛛毒红痣竟然已经消了。
想来,毒是解了。
想来,当初偷偷的从她这里盗走千年冰山雪莲子的人必是陈阁老那老儿。
说什么致仕养病只怕都是假的,为自家外孙延请名医解毒才是真的吧。
“徐氏之事有几成把握?”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