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僮虽然并不觉得这小丫头能拿出什么好画来,但公子如此重视,他却也不敢轻谩马虎,直接将桌子搬到角落里,然后又用袖子将桌子上被雨水溅湿之处擦干,对着初一说了一个“请”字,然后退到一边。
初一将画筒放到桌子上,然后将画抽了出来。
她既然是来送画的,自然是要将画送到对方面前,确定画是完好的,她确实是送到了的。
“好好看看吧,这就是小姐送给你的画。”
初一说着,骄傲的将画展开。
画中人随着初一的展开立时展现在傅天齐与书僮的眼中。
两人的瞳孔同时放大。
书僮:这画画的人居然是自家主子?
傅天齐:这画中人居然画的是我。
傅天齐的眼眸里泛着光极是柔和,然后变成痴迷。
而那书僮眸子里光的,却是不可置信。
人物极是逼真,跃然纸上,极其生动,又极有立体感,就好像画上的人活了,就好像,好像是他家主子就站在眼前一模一样。
那书僮看了看眼前的主子,再看了看画中人。
不错,画中人正是傅天齐,而场景却正是那天初见时的茅庐。
也就是今天他们所在的这个茅庐。
茅屋简陋,傅天齐穿着一身白衣,手摇折扇,而今天傅天齐仍是一身白衣儒扇,一把折扇在手。
虽是陋室,却更称得傅天齐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
那书僮看了看身边的主子,又看了看画,妈也,这真的是人画出来的画吗?
那眼睛简直了,就好像直直的看着他一样。
鬼斧神工,惊天泣世,惊世好画,绝世之作啊。
便算他文采没有公子高,他也能赏出这画的与众不同,和珍贵之处。
他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初一,“这,这,这,这真的是你家小姐画的?”
初一哼了一声,“不是我家小姐画的,难道是你画的不成?”
说着一插腰,“哼!要说这些颜色或许你家公子还有些眼生,但是却是从你家公子送的颜料之中提取合成的,你家公子若是细细辨认应该还是能辨认出来的。还有,这画画的便是那天茅庐相见之时,你家公子的衣着与穿着神态,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呆瓜一个!”
他确实是呆瓜一个。
刚刚他还在心里骂这丫头,说她家姑娘能送来什么好画来着,这画比公子珍藏的任何一幅画都要来得珍贵,打脸来得这么快。
他之前还说这位樊姑娘没什么才华,不值得他家公子如此,如今是他错了,他家公子才是有眼识金镶玉,若是早知这姑娘如此大才,他应该在之前积极一些,好好的替自家公子争取才是,怎么能老是劝公子放弃,说些丧气的话呢。
错过了这位樊家小姐,还有哪个姑娘能配得上他家的公子呢。
书僮自己骂自己,恨不得打自己一掌,看着初一的眸子也从此前略带一丝的傲慢不喜,变成了赔笑讨好,“对不起,是小的一时失言,实在是这画太好了,小的一时间惊为天人之作,便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