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见对方是真心称赞自家小姐,便也不再计较刚刚这位的不礼貌,毕竟她可是个大肚的姑娘,不想与这等子人计较呢。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不知者不罪嘛。”
说完看向傅天齐,“傅公子,我家小姐说欠了你的情,便以此画抵上,小姐还让我带了话来。”
傅天齐一听宁心瑶还有话带来,勉强从画里面提出心神,看初一,“还请姑娘指教。”
初一说着话,看了眼画,小姐画得可真好看,要她说,小姐画的比真人还好看三分呢,看完了画又看向傅天齐。
“指教不敢当。我家小姐说:谢您当初正名之恩,送色料之德,只是男女有别,不可再见,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还望各自珍重。”
初一转述完宁心瑶的话,代替她家小姐鞠了一躬。
“好了,话也带到了,画也送到了,初一就先告辞了,这画既然是送给了公子要如何处置自然是随公子的便,但是初一还有一个私心……”
傅天齐正等着初一说完,初一却是一跺脚,“算了,不说也罢。反正小姐也没有吩咐下来。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告辞!”
说完再不留人,直接就跑了出去。
外面风雨更大,那边傅天齐眼睛未离开画,也舍不得离开画,但他毕竟是玲珑心肝,哪里能让一个姑娘为了给他送画而挨淋雨。
呵斥一边眼睛粘在画上的书僮,“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给姑娘送伞,若是初一姑娘也病倒了,谁来照顾樊小姐。”
那书僮被呵斥连忙收回心神,拿了伞跑了出去,只是他虽然跑得不慢,但是初一却跑得很快,已经不见了人影。
开玩笑,下着雨呢,她若不快些跑回城里,找个地方换个衣服,被淋成落汤鸡回府,到时候嬷嬷那里便不好交代了。
茅屋之中。
傅天齐看着画是一脸的痴迷。
一向都只有看心上人的画那么痴迷,哪有看画中是自已还有这么痴迷的。
因这画是开创了先河,是前所未有的画法,也不算前世未有,是现有的画法之中加了许多创新,有很多溶色的技巧,还有许多别的巧妙在里面,才能让人这么有立体感。
还有这眼珠这眼神,里面明显有很多亮光与空洞,就好像深谭一样令人深陷,一幅画要活,先从这眼睛开始活起,总觉得无论以什么角度看画,画中人都在看着自己。
这是现代的一种技术,傅天齐如今自然是参不透,但并不妨碍他赏画,不妨碍他更加痴迷。
赏了画,许久傅天齐才看到一边的提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是引用了洛神赋的句子。
只是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历史都不一样,并没有洛神贱这篇文。
这种绝美的句子更是没有。
傅天齐反复念了起来,那书僮这时也回转了回来。
他见自家公子吟诵诗句,也看到了旁边提字的那几句。
这几句可真是美,看起来像是形容女子,但是他家公子比女子还美,这句这词用来形容他家公子是正合适啊,特别画中人一身白衣飘飘欲仙,就与词更合了。
他道,“樊姑娘能为公子作如此之画,写出如此诗句,应该也不是对公子毫无情义,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