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也不好驳了日后大靠山的面子,只好陪着笑说道:“那可不是嘛,血浓于水,自然长得相像,正常,正常。”
何袅又细细询问了一些家里境况,听闻天元山一带大旱又止不住流下了眼泪,说自己无能,不能顾及娘家之类的,时越实在是见不得人在她眼前这么哭,忙向周围丫鬟要了手绢过来递给了何袅。
“我一介弱女子,无能为宗族做什么,如今既然你二人无处可去,便就住在这里吧。”
时越一听,立刻退开一步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应了一句:“多谢表姑。”
“以后叫我姑母吧,不用这么见外。”
“谢姑母,以后我和小妹还要叨扰姑母了。”
何袅没再说话就走了,随后便命人在偏院给她们打扫了两间屋子,当晚时越和时鸢就住进了西夏第一织的府邸,时鸢经过了这接近两个月的奔波,十分疲惫,终于有个地方能让她安安稳稳地睡个觉了,很快就睡着了,时越看她睡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袋里浮现的一直是顾庭筠早上搭着自己的肩膀说的那句:跟着我,保证不让你吃苦。
时越觉得那生来吃穿不愁的骄矜殿下只是一时兴起说了那么一句罢了,但生平第一次听人说一句类似关心的话,还是有些感动的。又觉得其实自己也没为人家做什么,说是救了她一命,其实那不过是她情急之下为了自保罢了,实在不好用这来要求她什么,今日能顺利进得这樊府还是多亏了人家,想到那一块金灿灿的元宝,自己一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又无以为报,越想越觉得有所亏欠,这偏院人少也没人注意到她,便翻墙出去找顾庭筠,若现在不道一声谢,以后山水万千,身份又云泥之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总是放不下。
时越到了顾庭筠下榻的那间客栈的时候已是深夜,本想若是她已经歇下了就向店家求纸笔写一封信留给她,但是万万没想到顾庭筠那一间屋子竟然还是灯火通明的。便敲了敲门,顾庭筠以为是英奇有事找她,便随口说了一声“进来”。
只见来人是时越,不由得一惊,放下了手里的书,问道:“你怎么来了?”
时越顿了顿,还是行了个礼,说道:“多谢殿下近日对我和舍妹的照顾,也多谢殿下破财帮我解今日之围。”
顾庭筠不太习惯她这突如其来的客气,好像前段时间要拿她喂鱼的不是她一样,又觉得好笑了起来,她贵为北颂二王子,生来便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燕王和王妃都拿她当心头肉,那些举国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就算皇后和太子都见不到,大都是进了她的口袋,那些小玩意玩腻了来来回回送人打赏不计其数,头一次得到这么郑重真诚的谢恩,竟是因为一块金子,真是让二殿下觉得新奇得不得了。
“不必多谢,你就我一命,你想要北颂沃土千顷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