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暮雨一直在禁足,所以不怎么见过这个阿碧而已。
而这个暮雨,今日更是精细打扮了一番。
她穿着水色对襟夏衫,十二幅月白马头裙,玉簪钿头,琉璃耳坠,略施粉黛,若不知她品性,还真是一朵清雅的莲花。
阿碧见自家主子老实,免不得叉腰道:
“今日丞相已解除了侧夫人的禁足,还说了,今夜要到西跨院来!”
阿泠不知真假,心中一慌,忙扭头看向了后面的秦深。
而秦深眸子坦**,心里明白:卫槐君给暮雨编织的一场春梦,就要在今晚送给她了。
没有什么好吃醋,也没有什么好介怀的,她淡淡应道:
“既是丞相的意思,那妹妹就好好准备吧。”
勾起一抹笑意,她对上了暮雨的目光。
暮雨心里有些疑惑,为何夫人半点不醋?还是强装着模样演给她看的?
绕开阿泠,她提步进院,对着秦深欠身行礼道:
“既丞相解了妾的禁足,妾该来给姐姐问安行礼的——这些日子,劳烦姐姐照料丞相的身子,他的手臂好全了么?”
秦深轻悠悠一笑:
“痊愈与否,你晚上不就知道了?”
暮雨准备好了所有的话,却在秦深地方激不出半点水花,心理难受又气氛,只是脸上还是那一副无辜清雅的表情:
“姐姐,丞相抬了几坛陈年梨花醉到西跨院,说是晚上要饮的,我怕他身子未好,不宜饮酒,所以才来问问姐姐——听说这梨花醉很醇香,要不我让阿碧搬两坛过来与姐姐品尝一下?反正我和丞相也喝不了那么多。”
“不必了,我滴酒不沾,阿泠倒是喝酒,只是平日里喝腻了梨花醉,不劳你再差人送来了。”
暮雨想炫耀梨花醉,她却偏偏弃之如敝,告诉她:
连奴婢都喝腻的酒儿,就不要拿出来显摆了!
暮雨一听,果然脸色青白了许多,险些破裂了自己伪装的面具。
“如此,妾就自己做主了。”
“还有什么事儿么?”
秦深立在院中,胭脂已经隐约有了啼哭的架势,不耐烦的看向暮雨,下了逐客令。
“妾告退了。”
暮雨冷冷看了她一眼,在转身之后才多添了一句:
“过了今夜,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无力阻止,也无力挽回。”
言罢她挺着脊背,似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农家院子。
阿泠和蓉娘不知其中隐秘,自然很着急,齐齐道:
“昨个不是才好端端的么?怎么今天就变了,把这个女人放出来,晚上还要去她那里留宿?”
“许是,对我腻了吧?”
秦深不在乎的笑笑,半点看不出伤心难过的模样。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秦深并不在乎的样子,倒也不再焦急相劝了。
毕竟,这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她都不在乎,外人焦急又有什么用。
秦深抱起瘪着嘴的胭脂,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问道:
“你难过个什么劲儿,怕你爹晚上不回来看你了?”
胭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拍着她的后背,秦深安慰着她:
“放心吧,晚上你爹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