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哎,这又是一桩陈年事儿了,纠纠缠缠的,不提也罢!”
“毛大娘,我想去县里头寻他。”
秦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加之又下着大雨,知道今日去寻庚子是不现实了,想着明日雨停了,便去县里头。
“这么急啊——成吧,你今天先歇了,明个儿我是打算进县镇上办置些东西,你和青木小兄弟既住下了,总也不能这么将就着,空着的屋子有两间,可被褥衣服却是不够了的!”
秦深已承了她那么大的恩,哪里还敢再叫她破费,连忙道:
“您可别——我实过意不起,没这个道理哇!”
“怎么没有,你也知道我儿子是卫家军,我最恨的就是建州人、建州皇帝,你替我们杀了他,这份天大的恩情,叫我做啥子都愿意!”
她安抚着拍了拍秦深的手,笑容慈祥:
“再说了,你哥青木已添我了不少银子,听说你们把唯一的马车都卖了?既是走投无路,投奔到我这儿了,都是命定的缘分,老婆子我欢喜的很。你且安心休息吧,明个儿我就带你进县找人去!”
秦深从**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毛大娘一把按了回去。
她没法子,只好坐着弯下身,感激再三。
“躺着吧,青木正烧水呢,等你洗好了,咱们就开饭,农家饭菜没啥可吃的,你们莫要嫌弃——”
秦深自己也是庄户丫头,在宫里待了几月,虽不愁吃喝,可还是念着农家饭。
笑着应了:
“我没事儿的,等下就来给您打下手!”
毛大娘心疼她一个弱女子,有这般大胆,舍生取义,自是很喜欢,又见她性情也好,说话行事都透着大方,更加贴心了。
一下子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孙女儿般,扭头嗔怪道:
“我可不老呢,菜地都是我侍弄的,不要你帮忙,你休养着就是了!明个进县,还得靠两条腿走着去呢。”
“恩!”
秦深笑容晏然,点头应下。
……
兰州洗澡不容易,水源浑浊,即便是挖井吃水,也要澄个半日才行。
所以当青木烧出一大桶干净热水给她的时候,她感动万分——
钻进水中,搓洗着身上的泥垢,待洗干净了,她也顺势进入了灵泉空间。
喝了些灵泉水,一路风尘疲乏登时消散。
她装了些起来,打算给青木、给毛大娘也喝上一些,总归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看着秘境菜圃中结实的蔬果,她本想弄些出去,晚上添个菜,可无奈不知如何解释,便也作罢了。
既决定在凉水村落脚,她也要弄条生计出来。
靠卖马车的银子撑不了多久,毛大娘一把年纪,家中没有青壮劳力,能有什么梯己银子。
好在她还有空间在手,心里多少有些底气。
洗好了,她换上毛大娘的旧衣服,虽显得宽大了些,但胜在没有。
确实如她所说,自己和青木来的匆忙,什么都准备——
不提吃喝用度,单是衣裤、鞋子都要重新办置裁作起来。
正想着呢,忽闻门外毛大娘嗓子洪亮着喊了起来:
“姑娘,你出来一下!”
秦深穿好了鞋,推开门走了出去,莫名见一个男人赤膊着上身,背着个荆条跪在了院子里。
她唬了一跳,定睛看去,这不是船筏上的艄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