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你们都出去!”
老太监心中虽疑怪,可还是躬身退了出去,轻掩上了门。
秦深垂首跪着,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的一双龙纹蟒靴,刺目的明晃扎在了她的眼中。
皇帝久久无话,末了才道:
“你起来吧。”
“是。”
她轻声应了,扶着酸麻的腿想要站起来,可跪久了血脉不通,眼前一阵发黑,要往屏风上扑去——
皇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
隔着一层薄纱,他掌心中是她柔嫩的皮肤,和温热的体温。
这一感触,令他愈加恼火却也更加无奈。
秦深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半阖着眸子不去看他。
她颤抖着指尖,攀上了他衣领处的龙纹,压抑住心中的不适和勉强,逼着自己去交付这场欢好报复。
皇帝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不是心甘情愿,何必学人自荐枕席?”
“皇上不喜欢我么?”
她水眸轻抬,拿捏着三分恰到好处的哀怨,指尖在他心口处打圈圈儿,隔着一层衣料,恣意撩拨着他的心弦。
皇帝低头看去,见她粉白的手指甲上,一点殷红格外明显。
看起来像涂了蔻丹,实际是什么东西,他心里大约也有数。
这一认知令他暴躁生气,周身伪装的颓然**然无存,被凌冽的寒意顷刻代替。
他将人打横抱起,毫不怜惜的丢到了雕花大床之上,覆身而上,他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枕头的两边。
“你——”
他喉咙滚雷,怒火在舌尖化冰,却令他咽不下,也说不出。
迎面上炙热的鼻息,秦深苦笑一声,心里隐隐钝痛。
此刻的她是迟钝,甚是说是愚笨的,因为她全然没有发现这个建州皇帝的怪异之处。
皇帝的目光上下逡巡,她单薄的纱衣下,曲线玲珑,风光难掩。
他喉结滑动,暗骂了一声,当即松开了她的手,径自坐在了床沿儿边。
沉默如磐石,压抑的气氛萦绕周身。
秦深一点点脱掉了纱衣,余光处,她瞥见了桌上有一壶清酒,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轻笑着凑了上去:
“皇上,奴婢伺候你宽衣吧?”
他缄默良久,最后做下了自己的决定。
站起身,他走到了桌子边撩袍坐下,拍了怕身侧的位置道:
“急什么?朕还不困,你过来——陪我喝几杯。”
秦深自是愿意的。
她正愁没有机会下毒,有了这壶酒,一切都好办了。
先送他上路,再自行了断,把弑君的罪名往晏子和皇后身上推去。
她死了,也绝不能这些人好过。
轻挪着步子,走到了桌子边坐下,身上仅有的布料,只是勉强挡住了胸前的风光,光洁的手臂和小巧的锁骨,都露了出来。
让灵泉水泡过以后的肌肤,瓷实白嫩——
她早已不是从前滩头村那个黄瘦的小丫头了。
素手斟酒,替他斟满了一杯。
她娇笑着送到了他的唇边,想先灌他个迷糊,再将指甲缝中的毒药下进酒中。
“陛下,请。”
皇帝攥住了她的手腕,并没有饮下去,只是笑着回望了过来:
“不与朕同饮一杯合卺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