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攥着玉坠子,成功的进入到了空间秘境。
她光着脚丫子,踩在松软的泥土中,挨个寻着她想要的罂粟花儿——
有了,在那!
记忆中,她确实记得秘境中有罂粟,所以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既皇帝因水烟失控发狂,那这个时候,谁能给他想要的,别说混进中秋宫宴,就是开口要封赏,迫不及待的皇帝多半也会同意的。
秦深摘下了罂粟,用小刀将蒴果轻轻划破,搜集其白色乳汁。
乳汁暴露于空间的氧气中,加速干燥,很快就凝结成了褐色一块儿。
她揣在掌心中带出了空间,抓紧时间从浴桶中钻了出来。
向着屏风外的阿泠唤道:
“东西取来了么?”
“取来了,只是姑姑,你要这些做甚么?”
阿泠听了秦深的吩咐,弄来了泥炉铜锅,还有一只烟锅杆子。
秦深匆匆穿起了衣服,拢好衣襟,顾不上还湿漉漉的发丝,趿拉着鞋走出了内室。
蹲在地上,将生鸦片放到烧热的锅里煮熟。
嗅着味儿,感觉那股尿味变成了香甜的气味,褐黑色的圆块,也成了金黄色的柔条,她用筷子将熟鸦片夹了出,用薄布包了起来。
滚烫的烧在手心,她的心跟着砰砰直跳。
秦深站起可身,透着窗棂往外看去——
见天色已暗,清亮的圆月一点点攀了上去,便知宫宴快开始了。
抄起烟锅杆子,藏在了袖子里,她穿戴齐整后离开了验身处的矮房。
*
夜宴大殿。
因是赏月中秋筵,所以摆在中规中矩的殿内没什么意思,依着往年的例儿,还是摆在临水的大殿庭院中。
殿中灯火融融,庭院歌舞晏晏,举头一轮清辉圆月,还是一副升平安澜的富贵模样。
皇帝意兴阑珊,歪歪靠在龙座上,眼窝深陷,精神不济。
他念着那一口,几乎快要发疯了!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连温香软玉在怀,也全然没了驰骋的意思。
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若不是这个中秋宴还要给个立储人选,他压根来都不想来了。
皇后坐在下首,嫔妃们穿得花花绿绿,搔首弄姿,坐在了中宫的身后——万氏因为被禁足,所以没能来筵席。
皇帝觉得不是滋味,往日都是万贵妃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蛋儿,再抽几口水烟,这赏月才有滋味,舞乐才够动听。
现下,总觉得少了什么,让他心神难宁,很想发火。
外官坐在殿外的庭院中,与女眷隔了一层轻纱卷帘,侍卫立在两边,间有宫女翩跹来往,上菜倒酒,伺候着殿外的文武官员。
皇帝通过帘子看去——
见内阁首辅郑清流坐在首座,吃着酒菜,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面前的檀木卷案上,除了珍馐菜色,还有一本刺目的题本,是等着催请立储的联名折本。
再看右手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司礼监卫槐君,居然还没有当场!
这让皇帝怒气上涌,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当即砸下了手中酒杯:
“卫槐君呢?没有给朕宣来么?啊!再去宣——他要是借托病了,就把床给朕一并抬过来,今日要是见不到他,你们都得陪他去死!”
小太监吓得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唯诺着磕头。
可还未等他们踉跄爬起来,卫槐君的步辇到了,停在了庭院外头。
他好整以暇的下了步辇,穿过庭中扭腰摆臀的舞姬中间,艳容更甚一筹。
“臣来迟,望陛下赎罪。”
他躬身稍一弯腰,算是行过礼了。
皇帝气未消,因为水烟的事儿,对卫槐君已经没有好脾气,他伸着手指责骂道:
“你算什么样子?涂脂抹粉,不男不女的,丢尽了朕的脸面!”
“臣惶恐——可臣本就是阉人,当得起这‘不男不女’这一说。”
卫槐君面上风轻云淡,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嘴角处一抹凉薄的笑,引得边上众朝臣纷纷投来了讥讽轻嘲的眼神。
皇帝气得笑了,心里缓了几分,当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