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屁股落地,“咚”的一声震起了漫天的尘土,飞灰兜头盖脸的下来,叫秦深呛了满满一口土灰。
“呸呸——这是哪啊?”
自言自语下,她啐掉嘴里的泥灰,然后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想要四顾周围,却发现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依稀通过嗅觉,来感知这里并不是一个陷阱,或者是蛇洞。
因为这里没有很重的泥土的腥腐味,反而有一股砖墙青苔的潮味儿。
沉下心来,秦深摸出怀中的火折子,擦起火星,点起了一片光明。
果然,她周身青砖甬道,虽不知通向山下的何处,但此处俨然是一方人造的秘处。
秦深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现在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慈云庵还有个难产的孟冬等着她去救命呢。
想着原路来,原路返,可掉下来的地方太高,边上又是一溜儿光滑的砖壁,根本没有下脚可以攀爬上去的地方。
她尝试了几次,都摔了下来,鼻青脸肿之下,只好选择了放弃。
既然原路返回做不到,她就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这里是人造的秘处,想来是通往村子边的,或者中途会有其它离开的出口,只要能出去,辨别方位,她都能及时赶回去。
这般想着,她便做好了决定。小心护着手里的火折子,一点点探着步子,往甬道的深处走去。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火折子几乎要熄灭了,她总算到了一处宽阔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悬着几盏油灯。
她探手摸了摸,里头的灯油充足,灯盏上落灰不重,显然前阵子方有人来过这里,使用过油灯。
她用火折子最后一点火星,点燃了两盏油灯,片刻,整个房间就亮了起来。
有了光源,她一直紧绷着的心,也稍稍松弛了下来。
抬眸看去——房间摆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石**铺了张草席子,四方宽的桌案椅子,唯一看上去齐整些的,便是墙角边那只上了锁头的大衣柜。
秦深走到衣柜前,摆弄了下铜锁,又眯着眼,冲着缝隙里头瞄望了望,心里很是不解:
“难道有人住在这里么?有床,有桌,还有衣柜,可是吃饭、排泄又要如何解决?真当是奇怪,又是什么人,必须躲在这个地方?”
秦深到了桌子边,敛裙坐到了凳子上,歇歇这一路奔劳的辛苦。
本是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后才嘲笑自己也是累昏了头了,这个地方怎得会有热茶喝?
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她把杯子放了回去,余光处却瞥见了一些东西。
那些废纸被拿来垫在茶杯下,若不是拿起一只来,根本看不见下头还有纸张。
透过纸背,她依稀能见到纸上好像写了些东西,只是被茶渍晕开了墨迹,有些难以辨认罢了。
可秦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什么,只是鬼使神差的伸手,拿出了废纸出来看,只一眼,便叫她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了起来!
这是……
这是文琅的字迹!
这里住着的人,竟是文琅么?
颤抖着手,她把废纸压在桌面上,努力将它们摁平整些,然后对着那些没有被晕开的字,细细辨认着。
“玉坠,一分为二,两个人,不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