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漠南才收了笑,正了面色,朝着上首行了个礼,方才进退得当地说,“回父皇的话,方才儿子正与六弟把酒言欢呢!想着也有段时日未曾瞧见六弟了!”
他丝毫未曾提起旁的,倒仿若当真是在与弟弟叙旧一般。
这般一来,倒更让方才亲见漠寒是如何怠慢漠南的人大赞漠南的知礼,也更显出了漠寒是多么的无礼。
这不那方皇上还未应声呢,下头漠明便又一次上前去,他先是也朝着皇上见了礼,随后便有些不满地开始控诉漠寒方才的行为了。
“父皇,哪里如三哥说的这般!三哥分明就是心慈仁善,不肯说出真相,可儿子实在忍不了!”
漠明宛如一个带刺的一般,说得话句句直指漠寒。
漠云然闻言微眯起眼睛来,那张脸俨然又严肃了几分。“哦?还有这事,你且说与朕听听!”
漠明得了漠云然的首肯,立马瞪了漠寒一眼,而后开口道。
“回父皇,本来三哥瞧着六哥独自一人形单影只的,怪可怜的便想着去敬他一杯酒,一来是也算是兄弟叙旧,二来也到底是一片心意!可谁成想六哥却不领情!竟生生将我三哥晾在那里许久!当真是目无尊长的,三哥肯原谅他,我可做不了瞎子,还望父皇明鉴!”
他说得义愤填膺的,一副当真为漠南鸣不平的样子。
漠云然闻言脸上神色已然又冷了几分,他肃着脸坐在那处,让下头的一从人更加忌惮了许多。
他们一个个地皆是一动不敢动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毕竟今儿总归是大年初一他们再如何也不敢去牵扯天子家事吧!
“哦?还有这事?”漠云然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信漠明的话。
他一转头,又一次看在了漠寒的脸上。
“老六!你好大的胆子!如今竟都敢不把兄长放在眼中了,往后是不是连朕你都要忤逆了?”漠云然直截了当地问,也不曾去探究这话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
漠明见此得意地与漠南对视了一眼,漠南白了他一眼,却并不见一点责怪的意味。
而那方下首,眼下正处在风口浪尖的漠寒,只淡淡地站在sp;他一如既往的站在那处,就好似无动于衷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悠悠开口,“儿臣不敢!”
其实从他很小起,皇上便一直不待见他了,他自己也不知原因,只知兴许是与母妃有关。所以在他很小时起,他便一直是被打压批评的对象,他这些兄弟们但凡是犯了错的,都尽量往他身上推,而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皇上从来都不深究真实与否,只要与漠寒有关,便是一顿责骂。
久而久之他甚至都习惯了,他只静静地站在那处等待着漠云然更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