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楼芷嫣越发觉着云奕这人当真不要脸,于是乎,言语之下也带上了些责骂的意味。
“再敢叫我一声‘夫人’,我定然揍你一顿!”
云奕嗤笑一声,但也是知道,若当真开玩笑下去,楼芷嫣只怕的确会心生怒意,于是他也是见好就收。
此时只瞧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其他了。
除夕之夜也就在这样的局惊心动魄中度过了。
翌日,正月初一,新春的喜庆正式敲响。
皇宫之内亦是洋溢着欢喜,这也是漠寒被罚后头一回进宫,宫里头的人到底都是势力的,从前他手上还有些权势之时,那些个人虽也不过分对他热络,可到底还是恭敬着。
如今他这除却一个王爷的虚名,旁的什么也没有,比起他这些兄弟们,他竟是最势微的一个。
故而如今他的身旁竟少有人伺候,反观三王爷,身边倒是聚满了人,有些是上赶着巴结的官员,有些是内宫里头的太监。
总之是各样的人都有。
漠寒撇了一眼漠南的方向,面上冷沉如墨,似乎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他拿起面前的酒壶斟满了酒,一杯尽数灌入口腔。
一股辣意便徘徊在嗓子口,灼得他只觉得甚是难受。
“哟,六弟怎的独自一人喝起闷酒来了,本王可一直记着六弟从前不大喜欢喝酒的!”漠南从面前聚集的人中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只镀金的精致酒杯。
他此时脸上满满的尽数都是得意,那眼神中带着几分难掩的轻蔑。
漠寒见此却纹丝不动,他只拿着手上的酒杯转了转,面色依旧是如水一般的沉静,就仿似漠南此时的轻蔑眼神并非是给他的。
漠南这一下便如是打在了棉花上的一拳,毫无感觉,他看着漠寒这模样,心里不由带上了些不快。
本以为如此打压他,他该是会是一副有如丧家之犬一般模样的,没成想他倒是淡然自若了,这般一来却显得自己刻薄了些。
这可不成,他在外头的名声可一向是仁善的,不能因他而坏了这好名声。
这般想着,他脸上方才的那一丝不喜也消失不见了,转而倒果真是一副仁慈哥哥的模样。
“六弟,也莫要伤怀,不过是半年罢了,说不准父皇什么时候气消了,你也能官复原职了,你呀就不要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了!来,三哥敬你一杯,望你这新年新气象!”
漠南说着已然举着酒杯来到了漠寒的身旁。
此时方才有奴才过来,替漠寒的酒杯中满上了酒。漠寒冷冷一笑,合着他这还是沾了漠南的光,才有人伺候着了?当真是讽刺。
他托着酒杯并未起身,似乎是一副不欲承情的模样。
此时不待漠南有所反应,倒是跟在他后头的八王爷漠明先上前一步,十分不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