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被点名，宋宁笑了笑，“臣妾不如大家，就不献丑了。”

“宁宁这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寻个乐子，有什么拿出什么，没人敢笑话你。”

“是啊，王妃姐姐，”许墨月接上话茬，“你要用我的琵琶吗？”

裴敏笑而不语，半是默认。

宋宁微动眉尾，从她刚到蘅国来，裴敏就知道她一手筝弹的不错，其他并不擅长。

此刻将琵琶推到她手中，就是存了心等笑话。

“既然如此，臣妾就献丑了。”

刚要站起手腕被拉住，“教坊没人了？”

男人冷清的声音回**开在殿里，一刻压低了气氛，灭了大家兴致勃勃的气焰。

宋宁愣了愣，乖乖的顺着他的手重新坐下。

“这批舞女陛下要是不满意，就拉下去处死，换一批。”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舞女们纷纷慌张的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大殿里寂静的只剩下舞女们的哭喊，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他在说他的夫人不是供人取乐的的玩意儿，没人配使唤他的夫人展示才艺。

宋宁偷偷抿唇，其实她的不擅长和不会是两种意思，琵琶她只是不太擅长罢了。

既然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那她就老老实实躲裴隽身边就好。

许墨月涨红了脸，和上首裴敏对视一眼，强顶着羞辱垂下头重新坐回去。

她想要怎么表演，怎么抛头露面，取悦旁人都可以，她不行。

夫人是夫人，侧室无关紧要。

上首余惠子都快笑出声了，要不是旋即绽放的烟火，她觉得自己定要憋不住哈哈大笑。

借着烟火，齐成一溜烟跑出去看，算是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好漂亮好漂亮。”

所有人从殿里的窗子和门中望出去，漫天的烟火绽放，寓意着与民同乐。

皇帝的诞辰，万民齐乐。

齐成跑出去，余惠子也懒得计较别人如何看待，提起裙摆跟上。

路过宋宁桌前时，朝她一笑。

两人奔到台阶处，袖口下的手偷偷握在一起。

他看向烟火的眼神不再是蠢笨无脑的傀儡皇帝，刹那间点燃他眼眸的火光，一如很多年前下定决心那日。

与隽哥哥击掌为誓，此生命运与共。

余惠子轻声开口，“会好的，快了，我们都会好的。”

是啊，会好的。

齐成应了声，手中握紧余惠子的手，什么都没说。

一切就要快了，他苦等的那一日在逼近。

殿内，裴隽侧头，看了眼又收回。

既没人希望齐成活着坐稳这个位置，又为他举办诞辰，荒唐又可笑的地方。

手被人轻轻握住，他侧头，此生见过最美的烟火便是在她眼里。

那晚她眼眸里倒影出的，才是他的全天下。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以后要不要和我一起过生辰，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裴隽想了想，点头，“好。”

他对礼物不感兴趣，但对她要送的礼物好奇。

宋宁笑开，飞快凑上去吧唧了口他的脸，又制止他追上来，“别人可都看着呢。”

她喜欢瞧见他顶腮无奈的啧声，让她觉得他无比包容宠溺。

宴席在烟火后结束，散场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