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来不及和余惠子打声招呼,说点什么。人多眼杂,大家到底只是互相看了几眼,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走到空地前,裴隽突然站住,“先去马车那,我马上过来。”
“嗯?你要去干嘛?”
宋宁不解的看着他转身重新往殿里去,身边的许墨月也不懂的前后打量了下两人,想看出端倪。
殿内宫女们在收拾残局,裴隽走回位置上,将碟子中那颗‘丑陋’的葡萄放进嘴里。
葡萄的汁水咬开,他轻皱了下眉,小东西挑了个好酸的。
许墨月剥了不少葡萄在里面,他一整晚没有碰这个碟子,若是那时候动手去拿了她剥的,未免会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虽然许墨月迟早要处理,但不是现在,现在还得稳着来。
他留许墨月在府里,也是变相的探查裴敏的动静。
擦干净手上的汁水,裴隽重新走回马车。
“你去干嘛了啊?”
“没事。”
怎么也得吃到宁宁第一次给他剥的葡萄。
见他不打算说,宋宁哦了声,只好坐好。
马车摇晃前行,三人在车内安静的对坐。
许墨月眼珠转动,几次三番还是闭嘴了。窥见庐山真面目之前,没有一句传闻能形容当朝摄政王的可怖,久居高位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时才最叫人猜测不透。
眼眸匍匐于黑暗中,不知下一刻打算如何咬断猎物的命脉。
光是想着她就忍不住打寒颤,到底不敢废话。
马车停下在王府门前,许墨月靠门边近,第一个走下车。
车内宋宁刚准备动身,被人握住手腕,一拽入怀。
“王爷?”
宋宁没反应过来直接跌到他腿上,他抱住她,也不说话。靠上她的肩膀,跟随她的呼吸。
马车内昏暗,唯有王府门口几只灯笼幽幽的发亮。
醇厚的酒气**开在马车内,也钻入鼻尖。裴隽今夜也是喝了几杯的,到底需要应酬,不得已也举杯过。
宋宁抬手摸了摸他后背,“怎么了?”
他还是没说话,寻个安慰似的安静抱紧她。
温/湿的呼吸喷洒,透过轻薄的衣物,也给她的面上渲染红晕。
“好啦,不早了。我亲你口,咱们下车了。”
商量的好好的,他也从她锁骨处抬开脑袋,许她亲了下,环在腰间的手却半点没松开。
“你不舒服啊?”
轻嗯声散开,混杂着浅浅的酒水气息,宋宁无奈又心软,想着今晚他只碰了酒杯两次。
一次是大家一同举杯,第二次与陛下遥祝。
他酒量应该没有这么差吧,两小杯才不到三口哎。
“不会喝下次就不要喝了呗,谁能逼得了你。走吧,回去了,我给你熬点醒酒的好不好?”
戳戳他的脸,宋宁笑出声,“呆,瓜。”
他时有时无耍赖的情绪,完全不像大殿中端坐的那位无心无情的摄政王。
她之前怎么从没想过裴隽竟是这个性子的。
“好大一只笨瓜,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学会的闹脾气。”
昂头,裴隽径直吻住她的唇。
大殿之上,她巧笑倩兮,衣饰周正,他却只想见她噙泪哭啼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低沉的呼吸揉杂着酒水的气息,宋宁猛的捂住他的眼睛,“等.......等下!”
即便喜欢见他意乱情迷时的模样,但他眼里此刻骇人的侵占欲,还是让她慌张到不知该怎么办。
手忙脚乱的捂死他的眼睛,再多一刻她就得溺死在他汪洋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