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宋宁坐在床边懵懵的揉眼睛,总觉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想了会儿才发觉是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没了。
地上也没有镯子的‘尸首’了,被打扫干净。
谈不上很喜欢这个镯子,只是轻便又小巧,比玉镯子要轻上许多,所以近期她一直独宠。
还没想通他怎么突然不许她戴着,门外就传来白黎的呼喊声。
到底收敛了点,小声叫了她几句,确定她醒了才冲进来。
“王爷去宫里了,你现在应该没事做吧,走咱们上街玩去。”
白黎神色自然,一点没有自己送人之物被砸坏的不悦。
宋宁犹豫了下,询问,“昨晚发生什么了?”
“怎么,看到我与王爷在一块儿,你不高兴了?”
那倒也没有,她不至于乱想这些。
“没有。”
“我要是被王爷娶进来,你同意吗?”
白黎就差没把八卦二字写在脸上,宋宁无奈,“只要王爷想,谁能不同意。”
“真的假的啊?这么说,你...........没那么喜欢王爷啊?”
“我会把你丢到池塘里淹死,满意了?”
白黎切了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昨晚我和他说白日发生的事,谁能想到他突然把你镯子扔了。”
宋宁仍旧没懂,王爷不可能莫名其妙这样做,但到底有点不好意思,“我赔你一个吧。”
“赔?为什么赔我,你做什么了?”
两人彼此对望一头雾水,白黎没明白,宋宁也没顺过来。
好半天这团乱麻才开解。
“你以为是我送的?”
“王爷是这么和我说的,他在白族时你父亲给他的,说是你要将这个送与我。”
“我父亲?”白黎歪歪脑袋,“才不是我送的呢,难怪,王爷以为是我送的才给你啊。是寒山,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做到的吧。”
又是他,宋宁疑惑的皱了下眉,“他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都不是。”
白黎下巴耷拉在手背上,趴到桌上。将和他如何相遇,带回家,这么多年的相处都说了一遍。
等不及听完,宋宁站起推门。
提起裙摆,快步朝着寒山的屋子去。
眼泪已然在眼眶打转,她心里总有个念头,孟哥哥这般聪明的人,不会死的。
他定在哪里生活的好好的。
捏捏?恐怕是,宁宁吧。
门推开,寒山刚好要出门,一眼对上她气喘吁吁站定的样子。
水盈的眸子盯着他,酿着半生说不尽的话。
他陡然察觉。
“孟哥哥,是你吗?”
手颤的扶不住门,寒山几遇夺路而逃,到底咬牙站定。
他如同矛盾的纠缠。
既想与她相认,又不敢。
眼前人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熟悉的孟哥哥了,他现在有什么,一张毁了容的脸吗?
甚至不敢摘下来,让她看到。
这些年,残留给他的只有破碎和彻骨的恨意,吞噬的他人不人鬼不鬼。
不如将所有美好都留在过去,让她抱着记忆中那个人,念着他的好。
宋宁一点点抬起手,距离在他白色面具前半寸。
寒山陡然偏开头,躲闪。但她的手停住,没有往前。
只是在等待,一如从前温柔的眼眸闪烁着湿润的光泽,还有难言的淡淡哀伤。
提醒他,什么都回不去了。
以前的小宁儿和现在的王妃,不一样了。
以前不管她受病魔多少折磨,喝多苦的药,眼里都是快乐明媚的。
她如温暖的日光,所有人都能从她身上汲取光芒。
如今的王妃不一样了。
捧在心上的小姑娘,被摔碎在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