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到府门口了。
“王爷,到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安静的看着她。
宋宁疑惑了下才知道他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寒山。
“白黎怕我们两吵架,特地劝我,是不是很可笑。”
拉住他的手摆弄,她仔细瞧才发现他指缝间还残留着鲜血。
裴隽顺着她的视线也才发现,皱了眉想抽回。
宋宁拉住,找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揉擦。
血迹干透不好除去,裴隽垂眸看着她,下意识鼓起小脸,一副认真又严肃的样子。
“怕吗?”
世人大抵都是怕他的,就连七跟着他多年,还是会怕他。
能看出来,他杀人的时候,他们都是避开他的。
“怕什么?王爷剑下都是坏人,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干嘛怕鬼敲门。”
做了一番斗争后,终于将血迹擦去,宋宁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第一次在卫国皇宫见王爷时,你杀了他们我都要乐疯了。恨不得抽筋扒皮,剁碎喂狗。今日,我心里就念叨,最好给那群混蛋五马分尸,万不能舒舒服服的死!这样看,我和王爷是不是心有灵犀。”
她不是个绝对意义上的好心人,母亲才是。
从小,府里即便做了错事的仆人也不会得到惩罚。
掉几滴眼泪,跪地上磕几个头,母亲心软的像豆腐。
所以基本上每次都是姐姐帮母亲管家,姐姐雷厉风行,但下手也不狠。
府上的老嬷嬷三番两次偷东西,每次都哭着说下次一定不会了,把她赶出去会饿死街头,姐姐就给了她一次再一次的机会。
有一次因为要趁人不在去偷东西,她将药还放在灶台上煮着呢,人就跑去了。
将药煮干了,差点没烧着整个火房。
姐姐也只是将她赶出府,甚至还结算了月钱。
那时候她就想,换做是她,第一次算了,第二次定剁了那个嬷嬷的手。叫嬷嬷长长记性,根本等不到第三次。
她不敢和任何人说,以为是自己身体孱弱,对世上万物多有怨气。
是自己心眼狭小,睚眦必报。
但事实证明,人总要有锋芒,圆润的像个球,容易被踢。
她心肠从来不好。
他们两算是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吧。
裴隽盯了下眼前人,知道这话不是哄他随便说的。
因为卫国那日的小狐狸真的高兴坏了,就差鼓掌叫好。探头探脑的,恨不得将每一个人死的惨状都记在脑海里。
“而且,今日他们听说我是摄政王妃根本不敢动我,王爷身边才是天底下第一安全的地方。”
额头被敲了下,宋宁唔了声躲到他怀里。
哼声娇嫩,委屈满满
“不许有下次,你该先去找人,不是推门进去。”
有时候宁可她胆小怕事些,“听到没?”
“嗯。”
头点的像拨浪鼓,下一次还是不长记性。
裴隽无奈的松开手,“下去吧。”
用完晚膳,宋宁等到了七的结果。
听完后头她嗯了声,“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七离开,她一回头就看到他撑头看着她,唇角的笑意玩味。
她疑惑的摸上自己的脸,也没发现有什么。
“我的人,王妃使唤的还顺手?”
“还行吧,也就是王爷太小气,到现在也不给我几个人用用。”
笑着坐下,宋宁收起玩闹心思,“我有正经事和你说。我叫七验了地上的酒,你猜里面有什么?”
“什么?”
“催/情/药。”
四五个白族使臣,地上至少有十几坛酒,还没有算上打碎的。
每一坛都有的话,这个剂量确实能让他们疯狂。
不发泄身体的欲望就得死,所以他们脑子混乱到,在宫里忍不住欲望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