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问过如意一句，如意也说不上来。

要说两位吵架了，可看着夫人心情愉悦，半点没有争吵过的意思。

“你说有没有可能，夫人在生闷气。”

“胡说！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过了，你别乱猜，我家夫人好着呢。”

七吞咽了下，这不是小心眼不小心眼的问题。

谁看了王爷那日那个反应，顺便还被王爷冷言赶走，这么多日没交集，谁都有可能小心眼啊。

“不是，你过来。”

他简洁的将那日叙述了一遍，“然后，你再想想，夫人这几日心情真的好吗？”

如意呆呆的摇头又点头，“你是说王爷嫌弃夫人麻烦，让叛贼把她杀了算了。”

“不不不不，王爷没那么说！你别乱说，没有没有！我是说............”

刚说到没一半如意就像开闸的江水，“你说个鬼啊！你还有脸来问夫人怎么样。要我看，你，你就不配见夫人！怎么能这样呢，夫人为了谁啊，入宫前还特地叮嘱我把府里看好。我家夫人委屈跟谁说去，你别扒拉我！”

“你别哭啊，我就问问，问问。”

七手足无措的咳嗽几声，最对付不了如意的眼泪。

怎么能做到无缘无故呢，真是。

只是他觉着王爷那日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夫人理解成什么了。

但对他而言，若非王爷没有表现出半点在意，齐疏不会那么快束手就擒。

他是想，要不去帮着去解释解释。

王爷每晚就算再晚都回来，他觉得王爷是有想等到夫人过来。

夜半，裴隽推门看到桌上的糕点，下意识皱眉。

七赶紧解释，“王爷，如意说夫人想吃，奴才就命人买了。估计，可能也许大概是放错地方了，您看怎么办？”

“送去。”

七想了会儿是装头疼还是肚子疼，到底不敢在王爷面前造次，哦哦了声拿走送去。

裴隽站到窗边，七走进灯火中，身影消失。

远远的昏黄照亮一片夜，星光灿烂远不及其。

或许因为小时候不和人接触，他是个情绪很少的人。

不太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叫什么。

很烦躁的感觉，又有种难以言说的酸涩。

不舒服，很不舒服，甚至有种难以明状的恐慌。

他一点点的去缕，到底是打仗了，武力压制下收归四部。

那时候想起过她，和她说好早点回去，可能得推迟了。

这或许是出于守信用。

和白族交涉时，见到白族的公主，他想起过她。

或许是下意识做对比，白族公主远不如她好看。

有时候会想她在干什么，喝了药还是背着人偷偷倒掉，仅仅出于好奇。

听到她在齐疏手中，看着她被人掐住脖子，差点坠崖，目睹她和别人笑闹...............

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

七从明亮中走出，身上的光亮一点点消失。

裴隽闭了闭眼，像他们这种人，生来就在黑暗中。

能短暂汲取到细微的光明，已然不易。

何必把烛火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