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回来了?”却见桌边的某男举杯,朝他俩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不错不错,高将军今晚救驾有功,本督该赏!”
女人,你不是断言我不会揭穿他身份、赶他走吗?那我可不能辜负你对我的这份伟大“期许”!尽管,老子也的确没有“赶他走”的念头。
为君者,有容乃大,需容世间一切难容之事!
但我也知道,老子这话一出后,夜长辞自己反倒下不了台……
果不其然!
只见男人愣在原地,眉间紧皱很是焦虑,左右为难。
女人却在一边不阴不阳的提醒道:
“高将军,莫要失礼。”
说好的不要跟赫连骁翻脸,他都没揭穿你的身份,你就只能照从前那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进门都没朝主子行礼,现在主子开口了,你理应赶紧谢礼!
话没错,可夜长辞觉得,这是在折磨他……
于是,他深深吸口凉气,压制住内心的暴躁。朝陈骁微微抱拳,却不低头,亦是不会弯腰,语气还甚为大义凛然:
“保护都督和公主,乃高悍分内之事,无需领赏!”
带上了“公主”,也没谦称“末将”;而那句“无需领赏”,更是加了重音……足可见夜长辞的心已决!
某男闻言,却嗤声一笑。他表示: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丫!
于是,他放下酒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睁大眼睛朝夜长辞凛凛一问:
“你确定?”
“……”男人顿住,看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边的温庭晚亦是看不懂,不免心生焦虑。
两人的反应,让陈骁很满意。于是,他抄起手悠然一笑,慢条斯理道:
“本督金口一开,将军想要啥,都可给!”
说着冷冷谢了眼一边的某女,继而目光似血剑一般的看向夜长辞,一字一顿道,
“如此良机,高将军莫要错过啊!”
暗示:你想要某个女人,老子也能给!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开口!
似是很有信心,夜长辞没那个胆量?
非也!
某男表示,他没有信心,否则刚刚也不会朝男人射去两道血剑一般的目光!
但他有信心,某女指定会阻止!
果不其然,温庭晚顿“很不争气、却又很配合”的慌乱了。不等夜长辞开口,她便抢险圆场:
“将军品性高洁、无欲无求,都说了不要领赏,你还……”
话没讲完,被夜长辞一个阻止的手势打断。
但见他也毫不退缩的看向某男,字字重音道:
“如都督所言非虚,那末将就斗胆开口!”
这话一出,某男的心沉了沉,面上却不露分毫。
“说!!”
微微转过身去侧对男人,他昂了昂下颚,扬起一脸冷冰。暗暗打算:如你真敢斗胆要那女人,那我就采纳高匪之进谏。哼,玩不死你俩!
却见夜长辞缓缓走到温庭晚面前,满含深情的凝视着她,喃喃吟诗道:
“昭昭佳人,思之若苦;月边影疏,此情谁诉?吾本乔木,观其争渡;爱渐成殇,柔自取束;长亭一树,终得信物;辞去束缚,无碍无阻!”
意寓——
有一美女,我想她想得好苦;这份思念,能向谁倾诉?那些年,我特么就是根木头,在一旁放手成全,看夏景煜捣鬼,看夜慕寒把她虐;直到她那份爱情成殇,我才懂“太柔弱容易被束缚”;今晚长亭树上,终于得到她的信物;那还等什么?我要丢掉束缚,跟她之间从此无碍无阻!
陈骁本就对两人之间错过的那些,不甚了解。加上此刻男人又文绉绉的作诗,有那么一点艰涩难懂,所以他听得甚为烦躁……
于是,他压抑着恼怒,没好气的问:
“你逼逼叨叨一大堆,到底想说啥?!”
怕谁不知道你有几分墨水么?不就是个藏头诗吗?以为老子听不出来?!
——昭月吾爱,长辞!
滚你丫的!!
某男无限恼怒,却见男人缓缓转身,从怀里取出那支发簪,郑重其事道:
“回都督,此乃吾心仪之女子赠送的信物!末将此生无所求,只愿在都督的见证下,和她携手、共结连理!”
语气诚恳坚定,态度也略显谦恭,算是一种不卑不亢的挑战!
闻言,陈骁的心凉了凉……
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还给他定情信物了!
正攥紧双拳暗暗恼羞着,就听见一边的温庭晚,尴尬的咳了两声……
不明就里,他疑惑抬眸,却见某女微微转过身去回避,脸上有明显的尴尬和无奈。而这边的夜长辞虽垂着首,却也有明显的目光躲闪?
此情此景,让陈骁暗想:莫非所谓的信物,是男人“强取豪夺”的?
于是,他的目光直直落在男人双手捧着的那根发簪上……
顿瞳孔一亮,惊喜起来!
靠,那特么是冷颜的发簪啊!!
难怪一边的某女要尴尬无语……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