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路上,同坐一马的两人没怎么说话。在各自腹诽中,心情均有些沉重。
尤其是夜长辞!
他能感觉出女人起疑了,可和母后之间的那些秘密,他真不知该如何说开。他只知,自己和母后的所有计划,皆是出于大夏江山考虑:铲除夜慕寒等叛国者,义不容辞!
只知他们的计划在前期,不仅对温庭晚毫无伤害,还能帮她报仇。后期就说不准了,到了燕国后,各自的政治立场就会凸显。
女人心向谁?大夏还是木兰?他拿捏不定……
就这样,在鸡鸣时分,两人才回到临城的客栈。也是来望月楼之前,迎亲部队咱做歇息的地方。
只见客栈门口,摇曳的灯笼下坐着一孤寂的身影。他无法入眠,一直等在客栈门口,望穿秋水把佳人盼望。
终于,寂静的长街尽头,传来悠闲的马蹄声。陈骁欣然起身,借着月光朝那厢看去……
可不是?她总算知道回来了!
但……
跟奸/夫同骑一匹马,又是几个意思?!
他没法不愤然,却也知自己没资格、也没理由跑上前去发飙。夜路艰险,还能期待女人独自回来么?男人作为他的下属,亲自“贴身”护送公主回来,有错么?
罢了罢了,都已经忍了好几个时辰,不在乎这一下下!
他俩还不至于在迎亲队伍的眼皮底下,同住一屋吧?
想到这里,陈骁黯然走进屋内,选择一张角落里背对大门口的桌子,向“值夜班”的伙计要了一壶酒,坐等女人进门。
愣是把半壶酒喝完,才听到那对“狗男女”的马慢悠悠在客栈门口停下。两人下了马,他没心思去看他们是如何下马的!
用脚指头也能猜到那副画面:女人被奸/夫抱下马!
随即,两人的谈话飘进他耳中……
“景煜那件事,彻底忘掉,可以吗?”夜长辞温柔的声音。
听得某男一愣:夏景煜还有什么破事?
“不可以!”却闻女人理直气壮道,“这事是你欠我的,夜长辞,你得还!”
欠??
某男表示甚为疑惑!
夜长辞笑笑:“晚儿要我如何还?”
语气无限宠溺,听得屋内的某男拳头攥紧……
晚你大爷儿!!
夜长辞,老子迟早要把你的嘴打成两根香肠!
正咬牙切齿,就听见屋外的女人朝男人义正言辞的回绝道:
“第一,不准再叫我晚儿,我讨厌温庭晚这身份!”
闻言,某男瞳孔一亮,紧皱的眉宇瞬间舒展开来,超级想拍手叫好……
死女人,算你争了点气!!尽管,你这理由有点扯淡。
所以,门外的男人毫不识趣,还在那温柔笑问:
“那叫什么?落儿?”
闻言,某男瘪嘴咋舌,只感这炮灰做得有够呆滞!连女人的潜台词都听不懂,夜长辞,你也好意思跟老子做情敌?
“啧啧啧,你肉麻不?!”果不其然,女人被逼无奈,只得把话说开,状似凶巴巴道,“叫公主!就像前段时间梅花林边初见一样,你不是很见外的称我公主么?”
这话一出,男人被噎得死死。
屋内的某人却乐开怀,尽管心里很清楚,女人是何动机……
皆被他猜中!
“第二,不准跟赫连骁撕破脸!”门外的温庭晚状似声色俱厉,朝男人叮嘱道,“就算他骂你打你,你也得给我忍着!”
这话看似是向着他,实则是为夜长辞着想,陈骁心里很清楚。
门外的男人也清楚,可他着实不想在情场上如此“屈尊”。便在顿了顿后,深深吸口凉气,头一偏桀骜道:
“恕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女人指着他鼻尖,故作凶巴巴。
夜长辞极度无奈:“晚儿,你越来越不讲理了。”
语气依然温柔宠溺,就像一个性格温顺的老公,在哄刁蛮任性的老婆一样?听得屋内的陈骁极度烦躁,严重想吐。
晚儿晚儿晚儿你还叫不停了是吧?!没听到刚才女人拒绝你这样称呼她吗?!
“对啊,我就是不讲理,怎么地?!”温庭晚手背后,朝男人扮了个鬼脸。
这刁蛮俏皮的语气,足以让两个男人的心融化……
某男勾唇一笑,嘿嘿,我喜欢。
夜长辞:……
我也喜欢。
分别前,温庭晚做最后的叮嘱:
“听着,有我在,赫连骁不会赶你走!但可能会刁难你。”
刁难?
呵呵,那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大度!
“小二,给本大爷再来壶酒!!”
屋内,陈骁的一声喊,打断了门外两人的分别。
二人两眼一愣,均疑惑走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