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小崽子就是讹人骗钱的,你可不能心软,要是开了个不好的头,这以后可就麻烦了。”
车夫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在他看来根本不用跟其废话,打一顿赶走就是。
“那老太婆就是自己撞到车上来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车夫极力撇清自己的嫌疑。
柳灵儿没开口,来到那妇人跟前,她正要蹲下身查看那妇人的情况,如霜却担忧的叫了句,“姑娘,这些外来的流民身上指不定有什么腌臜病呢,您可小心,千万别靠近她。”
柳灵儿看了一眼那些瘢痕,只是普通的皮肤病,擦点药就没事了。
不过,看这妇人脸色乌青,气息微弱,脉象沉细,生机决断,怕是得了不治之症。
男孩紧张的看着柳灵儿的每一个动作,突然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对着柳灵儿跪了下来。
“你是大夫?我求你了,救救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夫?”
男孩低下头,紧咬着下唇,“我在药铺子里看过你,他们说你是华佗在世,说你什么病都能治,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他这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撞车碰瓷儿的事了。
柳灵儿并不想跟其争执,让如霜把食盒拿出来给他,那食盒中还藏了点银两。
“我救不了她,在她最后的日子里,你好好陪陪她吧,还有以后不要在当街拦车了,这很危险。”
男孩如遭雷击,满脸苦涩的站在原地。
“都不要我了……”
他并没有接过食盒,如霜就放在了旁边。
柳灵儿怕他一个人不好应付,便派了个小厮帮着他把女人背回去。
马车上,如霜有些替柳灵儿不值,“最近城中发生的祸事都是那群流民惹出来的,他们不仅打家劫舍,还到处寻衅滋事,扰得大家苦不堪言,无论他们过得再苦,那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柳灵儿心里颇不是滋味,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等去了铺子,才知道今日任大夫去义诊了。
任大夫医者仁心,见不惯百姓受苦,冒着大雨就去了难民营。
这次流民的暴动,让城中的许多药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冲击,但柳灵儿因为有魏远的庇佑,还算是安稳。
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不知其他一些偏远地方又是何种惨况。
晌午刚过,雨停了,柳灵儿带了吃食去难民营找任大夫,他忙活了半天,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看到柳灵儿,他立马精神抖擞。
“那药方子你可看过了,上面的药你能帮我弄到?”
柳灵儿轻笑,“你若是能够治好阿远的病,不管你要的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我就是穷尽一切,也必须得给你弄来。”
任大夫知道她这是有把握了,当即松了口气。
“这是我一天以来听过的最好消息了。”
柳灵儿在旁边布餐,“京中的难民越来越多,朝廷不会不管。”
“承你吉言,不过我看如今这除了搭建难民营,和几个粥棚之外,这朝廷也没发挥多大的作用,我听说,现在上面控制难民的方法就是把难民往外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