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侃几句,意识到有人注意这边,他便住了嘴。
吃了饭,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他又继续去行医救病了。
短短半日时间,他已在这难民营威望甚高,有不少难缠的病患遇到了他,那都得乖乖的看病吃药。
任大夫的脾气并不好,很多时候他都不会苦口婆心的去劝病患不要讳疾忌医,在他看来命只有一条,若连自己都不珍惜,他人又如何救赎你。
闲来无事,柳灵儿便会跟在他的身后给他打下手。
城中的流民混入的越来越多,如此下去怕是不妙。
这些难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病,如果不是想活着,他们十分排外。
而令柳灵儿在意的是,这群难民中有一个特殊的人。
他并没有任何病症,经常独来独往,有一次柳灵儿给难民分发药汤,他也没要,面对热情的柳灵儿,他的态度极为冷淡,甚至隐隐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而柳灵儿看他气质不凡,手上虎口处又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拿剑所致。
旁边陈汤的老婆子看柳灵儿正盯着那男人好心提醒道,“姑娘,你可得离他远一些。”
“为何?”
“他是个怪人,也不合群,谁要是惹着了他,他就跟条疯狗似的,不把人打死那也得咬块肉下来。”
老婆子抱怨了一句,满眼不喜。
“一个无病无灾的健全人跟我们待在一块,谁知道有什么心思呢?”
老婆子长叹了一声,似乎是无心说的。
柳灵儿没有多问,继续给人包扎。
这时,那壮硕的男人突然起身,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长得高大,身材魁梧,走来时,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好像他下一刻就会拎起人一顿狂揍,旁边的一些瘦骨嶙峋的人立马给他让路。
柳灵儿看他朝自己越走越近,以为他是需要什么正要开口问时,他却停了下来,紧皱眉头,紧紧的凝望着柳灵儿。
“你……”
“你挡道了。”
柳灵儿尴尬的咳嗽两声,侧身让开一条路。
他走出大门,柳灵儿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窘迫的呼出一口气。
这人不简单。
做好杂事之后,柳灵儿跟任大夫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回想起白日里所见的男人,柳灵儿不由疑惑。
“您知道他是谁吗?”
任大夫并没有问他说的是谁,自顾自的说,“能来这里的,都是些流离失所的可怜人罢了,我们做医者的不可拜高踩低,须得一视同仁。”
柳灵儿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他叫阿武,是我让他来这里的。”
柳灵儿微微愕然,知道他这人并不善结交,也从不爱多管闲事,可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看到他愣住,他无奈一笑,“魏远会需要。”
“他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没有?那一身蛮力就是最好的佐证,而治疗魏远的病症必须得用浑厚的内力打通淤塞堵滞的经脉,你不去找人,难道还指望我这个老头子来做这些吗?”
被他反呛了一句,柳灵儿反应过来,欣喜地朝他行了一礼。
“原来如此,那我更要去会会他了。”
任大夫颇为满意,“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他这人十足的闷葫芦,你若能够请动他,那魏远恢复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