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天白日的,两人竟离得如此之近,她几乎能看到他眸中自己的倒影。
还有那笔尖,像是故意在她脸上作怪似的,倒不像是落在她脸上,像是挠在她心里。
她一时间目光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几乎屏住了呼吸。
武戒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画着,等到她快憋不住气的时候,才故意落错一笔在她的鼻尖,而后说:“抱歉,画错了。”
不待她开口,武戒立马拿出帕子,轻柔地擦拭着方才画错的地方。
绣帕在鼻尖晃动着,将碰未碰,她没法再屏住呼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想揉鼻子却又没法揉,眼眶都憋红了:“你故意的!”
武戒定定地看着她那泛红的眼角,良久才带着些许无辜的说:“真的不是,抱歉。”
李清歌怀疑地看着他,她总觉得经过昨夜那事之后,武戒好像和以前不太相同了。
不过也不应该啊,武戒有多正经她是清楚的,估摸着应该是她想错了。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武戒擦净后又继续画着。
屋内静得只听得到两人徐徐的呼吸声,对面目光灼灼,视线如有实质,她忍不住说:“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武戒失笑说:“我不看着你怎么画呢?万一又落错了怎么办?”
李清歌一时语塞,她觉得武戒是故意的,但她却又想不出话语来反驳,只好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别处。
武戒瞧着她这般灵动的表情,心里痒极了,深吸了口气,压住内心的躁动,加快了落笔的速度。
“好了。”他放下画笔说。
“这么快?”李清歌惊讶地转身看着镜中的自己。
武戒长叹了口气,再慢下去,煎熬的不是她,是自己。
“你手真巧诶!”李清歌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武戒和她镜中的视线对上:“可还满意?”
她点点头:“真不错!”
主要是武戒他画得十分逼真,看起来真像是过敏了似的。
小绿刚好拿着花瓶进来,看到李清歌的脸,立马就惊得走了过去:“夫人,您这是突然怎么了?”
李清歌和武戒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小绿急得忙说:“奴婢这就请府医过来。”
李清歌连忙叫住小绿:“诶,没事,不用叫。”
“您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放心,这都是画的。”
小绿惊讶地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这才抚着胸口说:“可吓死奴婢了。”
“去拿帷帽和面纱来。”李清歌吩咐道。
小绿应声拿了过来,一切都穿戴好后,这才去了李夫人的院子。
李夫人正和众姨娘们说着话,见李清歌戴着帷帽,不免惊讶道:“这突然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在家里头带什么帷帽?”
李清歌见了礼后,语带幽怨地说:“娘难道不清楚吗?”
李夫人疑惑地问:“怎么回事?过来让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