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坐到李夫人身边，摘下帷帽，露出满是委屈的眼神：“女儿就不把面纱摘下来了，免得吓到娘亲。”

她虽脸上还遮着面纱，但额头上的情形也已经足够骇人了。

李夫人顿时就惊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红点？”

众姨娘们见此情形也吓到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

“这是起红疹了？”

“大小姐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上药了吗？”

李清歌端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娘新手熬的汤，娘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李夫人惊讶万分，没想到竟是那汤闹出来的，“是汤导致的？”

李清歌一脸羞愤，低头不肯说话。

李夫人看自己女儿这样，顿时也生气了，目光冷冷地瞥向七姨娘：“七姨娘，这可是你给的东西，你不是说绝对无害吗？”

七姨娘也弄不明白：“这……这药明明是最温和的，向来都没出过这种事啊，妹妹也不知道啊。”

女儿毕竟是李夫人的心头肉，她厉色道：“七姨娘，你莫非是故意的不成？”

七姨娘立马就慌了神：“妾身怎会如此，我一直拿大小姐当自己女儿，不，当主子侍奉，妾身绝不敢动这种心思啊！”

她这话倒也没说错，毕竟妾嘛，说白了就是奴婢，而李清歌是李府的嫡出大小姐，正儿八经的主子，妾自然是要侍奉才是。

只是寻常李夫人不注重这些，这才姐姐妹妹相称，但一旦李夫人认真起来，她们也是不敢攀情谊的。

不过……李清歌本还奇怪，李夫人向来规矩，大家闺秀，怎会用上助兴药这种东西，原来是有人给她出馊主意呢。

她打量了七姨娘一眼，她记得七姨娘原是琴伎，是个清倌儿，难怪会懂这些。

虽不见得这七姨娘是怀有恶意，但敢对她下药，她是绝对不会说半分情的。

李夫人并不相信：“你即便不敢，那这药到底如何，你会不清楚？”

七姨娘一时语塞，这药她又没试过，她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这话她也不敢说。

李夫人见七姨娘答不出个来，不耐地说：“你们都回去吧。”

众姨娘们面面相觑，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告退。

待她们离开，李夫人才看着李清歌说：“可怜我女儿满脸的疹子，疼不疼？痒不痒？”

李清歌只觉得无奈，即便这药是七姨娘给的，那也得李夫人同意才会往汤里加。

不过人做错了事，总是不愿意承认的，谁都一样，喜欢推诿，除了那个总是动不动就对她说‘抱歉’的人。

“娘，以后这汤就别送了，即便送了我也不会喝的。”她冷冷说。

李夫人一下就急了：“这怎么行？那些汤可补着呢！”

李清歌丝毫不退让，“娘，若我住在别处，你也会每夜给我送汤吗？”

李夫人愣了一下，她自然知道李清歌指的是什么，顿时就泄了气。

李清歌语气凉凉：“怎么会有给女儿下这种药的娘亲呢？旁人说没有事，您就信了吗？这次是助兴的药，那下次呢？下次是不是就该是烈性的了？”

李夫人下意识就说：“娘这也是……”

“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