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稍等片刻”陈掌柜躬身退出。
寒酥打量着屋内,桌椅是上好的紫檀,多宝阁上的瓷器珍宝不少,不知是从云府顺来的还是哪个赌徒输了的。
青岩从进了赌坊就担心不已,此时身边无人忍不住上前:“小姐,此处鱼龙混杂,难免冲撞您,而且陈掌柜看着精明,不知要如何算计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寒酥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是扮演寻常的赌徒有什么用,怎么能和郑昊搭上呢?“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怕他不算计我呢?”
青岩一脸震惊地看着寒酥,小姐这是自找麻烦吗?回头看着墨林,后者也是十分诧异。
“好了,逗你们呢”寒酥压低声音:“我怀疑此处和云府人有关,前来查看,你们一会见机行事即可”
二人心中一惊,对视一眼,均是一脸严肃,朝廷命令禁止赌博,如果云府有人参与,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牵连云相。
“属下遵命”二人揖手。
寒酥带着他们能保证自身安全,事关云府也没必要避讳他们。
门口传来声响,寒酥赶紧端坐在椅子上,继续一脸云淡风轻。
从门口走来一位身着墨绿色锦缎的青年男子,身材偏瘦,尖嘴猴腮,唯一可取之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着精明算计,酷似郑妈妈。
寒酥看过晚娘提供的画像,此人正是郑妈妈的远亲郑昊,赌坊的实际管理人。
郑昊面带微笑,俯身作揖“在下姓郑,是赌坊的东家”
寒酥起身回以一礼:“见过郑东家”看着郑昊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很难想象几年前来京时的落魄。
二人分别落座,郑昊示意仆人上茶:“裴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子弟,气质非凡,听着口音不似关中人士?”
他边说边打量寒酥,此人穿戴不俗,瞄了一眼腰上的玉佩,一看就是玉中极品,手上的扳指通透温润,也是价值不菲,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这样的肥羊不宰,留着过年?
“在下来自南梁,如今来京替家里跑趟生意,听闻京中有不少好玩的地方,特别是赌坊,特意来看看,实际……”
寒酥没有再说,摇摇头,一脸嫌弃失望。
郑昊笑了笑:“我们赌坊确实粗俗简陋,不能入裴公子的眼”
实际心中暗喜,这人年纪轻轻,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稍微一问就自顾自说了不少。
看样子是趁着跑生意出来吃喝玩乐的,大概人生地不熟,误入赌坊。
寒酥骄傲地仰着头,一脸我很厉害的样子“实际我这个人是很喜欢和人下赌,而且从来不输”。
“哦?裴公子年纪轻轻这般厉害,郑某佩服”
“我们南梁人士文雅,不摇筛子赌大小、斗鸡、斗蛐蛐之类的”寒酥依旧仰着下巴,神情倨傲。
郑昊心中嗤笑,南梁已经被灭国了,那里文人还以华夏正统自居,瞧不起北方。
面上不显,仍旧微笑着:“不知裴公子一般赌什么呢?”
寒酥盯着郑昊,密切观察对方的神情“自然是军国大事”。
郑昊手里拿着茶杯,正要喝茶,动作明显一滞,收敛了笑意,眼神变得玩味:“妄议政事可事大罪。”
寒酥挑眉一笑,嘴角带着讽刺,神情鄙夷:“郑东家,不会是怕了?果然夏国人胆量真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