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向寒酥，收起眼中的算计，面带微笑一揖手说：“鄙人姓陈，是赌场掌柜，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寒酥看着面前的中年人，中等身材，普通长相，笑容可掬，嘴边的山羊胡微翘。

此人虽其貌不扬，但能当赌场掌柜肯定不普通，寒酥还礼道：“在下姓裴”

她神情倨傲，故意让声音像男子一般，又带着一点和乐昌学的南梁口音，听着像南梁故地刚到京城，官话还没学好。

陈掌柜笑容更深，看着寒酥像一只待宰的肥羊，京中贵族自有娱乐的地方，但这位外地来的怕是没摸清楚。

“裴小兄弟可是初次来赌场？”

寒酥微微颔首。

“裴小兄弟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这厅堂里的寻常赌博怕是看不上，可愿随陈某到里间看看？”

陈掌柜伸手向里间，做出请的手势。

寒酥微微挑眉，心中好奇还有什么样的赌博，为一颔首，随着陈掌柜往里面走去。

青岩、墨林对视一眼，看中彼此眼中的担心，这个陈掌柜怕不是什么好人，紧跟着寒酥一同往里走。

寒酥穿过热闹的厅堂，里面是稍小的空间，同样声音嘈杂，叫喊声此起彼伏，几组人群分别围成一圈。

“快上！”

“啄死它！”

“好样的！”

围着的人群低着头，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喊，情绪激动，瞪大眼睛，涨红着脸。

寒酥隐隐听到鸡叫，疑惑地看着陈掌柜。

“这是斗鸡，京中时下最盛行，裴小兄弟可有兴趣？”陈掌柜微笑着解释。

她上前两步，挤到人群中，只见场中一黑一黄两只公鸡斗的正欢。

两只公鸡高高昂着头，等瞪圆了眼睛，脖子处的鸡毛乍起，上下飞跳，蒲扇着翅膀，鸡毛落了一地。

黑公鸡飞的很高，利爪抓向黄公鸡脖子，黄公鸡躲闪不及，被抓痛高声叫喊。

四周人高声叫好，情绪更高涨。

寒酥看着亢奋的人群，想起小说中提到京中盛行斗鸡，上至达官贵人，下到黎明百姓，实际见到没想到如此狂热。

她退出来，面上仍旧端的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陈掌柜上前问道：“这斗鸡十分有趣，裴小公子可要堵上一把？”

寒酥摇头，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说：“有味道，不够文雅”

陈掌柜眼神闪了闪，心中腹诽，南梁人就是麻烦，嫌东嫌西，故作文雅。

脸上依旧微笑着：“小兄弟说的是，请跟我上二楼雅间，那清净，最适合您这样的文人。”

寒酥颔首，跟着掌柜拾级而上，进了一件雅间。

屋内隔绝外面的吵闹，布置雅致，与楼下仿佛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