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不明白自己父皇为何在此刻提起这事，想了片刻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时间只好装聋作哑，缄默不语。

太宗皇帝也未再开口，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足足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偌大的养心殿变得沉闷压抑起来，就好似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沉闷得令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赵恒额头渐显汗渍，神情更是紧绷到极点。

倘若此刻有人在背后拍他一下，他都能立马惊叫出声，瘫倒在地。

无形的压力使得赵恒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父皇一眼。

“怎么，不知该如何回答寡人的问题？还是说你在编造谎言找借口，欲要解释？”

耳旁响起的声音令赵恒身躯微微一颤，随后腰杆再次弯了弯。

“回禀父皇儿臣，无话可说，当日之事如父皇所听闻一样，确实是儿臣带人欲要将元德当场缉拿。”

“因为儿臣怀疑宫内接二连三发生的离奇诡异命案与元德有关，甚至……甚至这一切幕后主使者便是元德！”

最后一句话，赵恒加重了语气，传达出笃定的意味。

几息过后，偌大的养心殿响来太宗皇帝有气无力的笑声。

“看看，看看，这就是我最为满意放心的皇子，着实令寡人欣慰啊。”

“方才寡人曾询问你可曾有怀疑人选，你却回答不知，眼下却说元德便是这一切命案的幕后主使者。”

“怎么，当寡人真的病入膏肓，耳目不清了？”

轻飘飘的话语落到赵恒的耳中，却好似晴天霹雳炸响，直震得他心神颤抖。

扑通一声，赵恒跪倒在地。

“儿臣不敢，父皇息怒，儿臣先前那般说，只是不愿父皇担忧。”

“但未曾想到父皇也曾暗中派人去调查过，如今父皇既已挑明，儿臣自当不敢隐瞒。”

太宗皇帝冷哼一声，“知道不敢就好，别真以为寡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整个大宋朝都是寡人的，皇宫内所发生的事情寡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离奇诡异的命案接二连三发生，至今凶手也未曾找到，但并不代表寡人没有怀疑人选。”

耳旁不断响起的声音，令赵恒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挂不住，顺着脸颊两侧滴落于地。

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起来，极力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对答如流。

“当年平王谋反之事，现在细细想来颇有蹊跷，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命案，所有矛头对准了元德。”

“似乎已从侧面证明他就是这一切幕后的主使者，但寡人却不愿相信。”

话落，太宗皇帝幽幽一叹，半响不曾言语。

赵恒双膝跪地，不敢抬头，两人便这么沉默下去。

半盏茶的功夫眨眼即过，太宗皇帝再次轻咳了几声，无力的躺下。

“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务必要彻查清楚，倘若真是元德所作……抄家灭门！”

最后四字，犹如晴天霹雳，令赵恒身躯再次颤抖起来，几乎快要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