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过后,赵恒这才抬头,看着躺在**双眼紧闭,似乎已经熟睡的父皇,暗自松了口气。
“儿臣领命,父皇好生休养,儿臣暂且告退。”
后退五六步,赵恒转身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如释负重的离开养心殿。
……
夜半时分,整个皇城灯火通明,佩戴刀剑,身穿甲胄的禁军手持火把,紧锣密鼓一队队巡逻警戒。
夜幕星光下,灯球火把,亮子油松,远远看去就好似一条条火龙来回在四九城游动穿梭。
但与皇城仅有一墙之隔的汴京却是漆黑一片,毫无丁点火光,仿佛无尽荒凉死地。
站在皇宫城墙最高点俯瞰而去,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城,被无尽黑暗包围。
沈如月登上观星楼,举目远眺,不仅心生些许悲凉。
夜风很凉,她紧了紧衣衫,拢了拢被夜风吹散在两旁的秀发。
此刻沈如月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道身影来,那道令她牵挂的身影。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沈如月并无这种感觉,可如今分开,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强烈。
这道身影的主人,正是祖肖。
自打祖肖在汴京不辞而别,回到邺城,沈如月便感觉身边好似少了些什么。
但究竟是少了什么,她却不曾得知,这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令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而后回到邺城,与祖肖在邺城县衙匆匆一别,再次分开。
虽不是很了解祖肖的过往,但据他说自幼便随师傅浪迹天涯,乃是一个孤儿。
漂泊伶仃,浪迹江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
想着想着,沈如月眼前突然浮现出第一次与祖肖见面的场景。
那个时候祖肖,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打入她的内心,照亮了她的世界。
与赵恒不同,祖肖无拘无束,性情随意,活的坦**潇洒。
而沈如月本身就是一个性格恬然的人,不喜欢束缚,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繁缛复节的规矩。
因此,她被祖肖这种随意的性格逐渐吸引。
可是没有想到在后来的相处时间里,祖肖和赵恒竟然矛盾渐生,而究其原因则是因为她。
明白了这一点后,只要祖肖与赵红两人同时出现,沈如月不偏谁不向谁,对谁都是漠然冷淡,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态度,令哪一个人心生不满。
她已经很小心的在处理维持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可祖肖却依旧选择了离去。
“希望你如今不再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再次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沈如月幽幽一叹,准备下楼,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却由远而近的传来。
几息过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沈如月的视线中。
身影的主人正是当朝太子,赵恒。
“夜深了,当心着凉。”
两人对面而立凝视许久,赵恒轻笑一声说出这番话。
闻言,沈如月当即欠了欠身,朱唇轻启,“多谢赵公子关心。”
霎时,赵恒俊脸一僵,神情逐渐变得不自然起来。